和這家夥糾纏的越來越緊密了。

也不知是好是壞。

算了，想這麼多幹嘛。

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清歌到現在也沒有害過自己不是嗎？以清歌這種存在，克萊恩想不到自己抵抗對方的心思，源堡無法占蔔，那個莫名其妙的魔鏡也道不出緣由。

甚至，剛剛離去的天使之王——亞當，還有之前到來的黑夜女神，都沒有察覺到在祂們的身邊，還存在着另一個人。

有時候，克萊恩也在思考，清歌真的和自己來自同個世界嗎？盡管祂平時透露出的各種信息，看起來和自己前世周明瑞的時候一模一樣，包括那個神秘空間的豪華房間，時間都為之暫停，可還是很奇怪啊。

“清歌，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青年低聲念着祂的名字，根本沒有意識到如這種存在，你誦念祂的名諱之時，對方也必會得知。

這個疑惑沒有被持續很久，當克萊恩回到源堡以後，踏上了灰霧之上神秘空間的深處，走向那通往天國般的光之階梯，看見的景象，讓克萊恩為自己所鑄造的信念頃刻間倒塌，他陷入了更大的麻煩……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道沾染了些許青黑的燦爛光門，這由數不清的層層疊疊的光球組成，每一個光球的本體則一堆堆合抱成團的扭曲蠕蟲，它們有的透明，有的半透明，這些東西跟自己身上那些蠕蟲差不多模樣。

在光門之上，垂下了一條條黑色的細線，它們懸挂着一個又一個近乎完全透明的“蠶繭”。

那些“蠶繭”輕輕搖晃，分别包裹着不同的魂體，有的黑膚，有的黃種，有的是白人，有的穿着牛仔褲，有的拿着手機，有的衣物豔麗，有的五官漂亮，皆有活着的氣息，卻又緊閉着雙眼。

克萊恩目光一下凝固，就仿佛回到了地球，正走在人種齊全的大街上。然後，他注意到，有三個“蠶繭”已經破開，裡面空無一物，正随風擺動。擡起腦袋仰望的克萊恩默然注視着這一切，靜靜地注視着……

——

清歌強硬撈起來不知為何突然低沉失落，甚至喪失了一直以來都充盈在體内的動力的青年，琉璃般剔透漂亮的眼眸裡映出克萊恩糟蹋透頂的狀态。

“克萊恩，你已經成功晉升詭法師，為何不開心？”

懷裡任由清歌抱着的青年沉默了良久，才聲音嘶啞的開口道：

“清歌，我該相信你嗎？”

清歌想了想，把人撈起來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讓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才用一如既往的平和清淡的語調說道。

“以我的角度來說，我的答案不可能會是第二種。但你的想法，我不知道。不過——我也不打算讓你選擇第二個，克萊恩。”

少見的冷淡且高高在上的一面出現在清歌身上，容顔迤逦的存在向他撇下視線，那道目标沒有太多情緒，卻神奇的消匿了克萊恩心中的一些茫然。

心髒的跳動開始加速，說不清那是源自本能感應到危機顯露的恐懼，還是祂過盛的容顔照成的視覺沖擊。

克萊恩瞳孔顫了顫，他抿了抿唇，然後突然松懈下來，閉上了眼睛。

“清歌，我不知道，這一切是否隻是你的一場遊戲。”

清歌：……

“遊戲？”

他慢慢的将這個詞念出來，随後向克萊恩看去，薄唇動了動，卻露出一個笑來。

“我是那種無聊的人嗎？”

清歌問道，“生命有什麼好玩弄的，克萊恩，你能否告訴我？”

“好吧，我們跳過這個話題。你遇見了什麼，或者看見了什麼？我知道你經常會消失，也不在乎你瞞着我什麼事情，畢竟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小秘密。但現在，我覺得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克萊恩。”清歌喊着他的名字，語調輕柔，面上的神色都顯得冷然，“告訴我，我來幫你處理。”

“你——是不太合格的錨點。”

祂白皙修長的手指擡起黑風衣青年的下巴，俯身湊近。

克萊恩隻覺得痛感一閃即逝，祂柔軟的唇瓣貼着他的唇角輕輕的蹭了下，然後咬了下去。

“……但無妨，我原諒你的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