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克萊恩沉默着不言不語,他低垂着眼眸,過了一會兒,蓦然擡起手抓住了面前祂勾住自己下颌的手,摟住祂的腰肢,翻身反客為主的将清歌壓在了沙發上。
祂墨色的長發從沙發墊子上傾瀉下來,落在實木地闆上,蜿蜒散開。容顔殊色的人隻在最初微微挑眉表示對克萊恩動作的驚訝,之後便隻剩下古井無波的平靜。
但那雙本應該不會有任何存在能映出的漠然眼眸裡,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克萊恩知道,這位不請自來的神明從一開始,目光就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祂在注視自己。
毫無疑問。
“清歌,你曾經對未來有過什麼期望嗎?”
克萊恩膽大包天的用手撫了撫被他壓在身下臉色平靜的清歌,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為,反而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抱歉,可能這個問題并不适合你們祂這種情況。”
克萊恩問了後,又自嘲的笑了笑。
“有的。”
清歌打斷了克萊恩的話。
“我自然是有的。”雖然修煉時間太過漫長,存在的時間也難以計數,但清歌确實沒忘自己的初心,他若是信念不堅定,早已迷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又怎麼會一次又一次的降臨其他世界。
“我的想法很簡單,隻有一條,那就是——變強,一直強下去。”然後回去自己原本的世界,探尋一切的起始。他為什麼突然會開始這條目前看不到盡頭的道路。
克萊恩沒想到清歌的期望能這麼樸實無華,又非常符合祂本人的感覺。
“我說了,接下來該你了。”
清歌擡起剔透的眸子,他的手被克萊恩拽住,掙了掙,沒有掙脫,索性換了一個手擡起,食指點在青年的眉宇間。
一股清涼之意從腦門侵染開來,眨眼蔓延全身,克萊恩隻覺得自己好像幹渴的人突然全身補充了水分,又來到了空調房裡那種爽快之感。
太過于神效,就連自己搖搖欲墜的理智都好像被拉回了一些。
克萊恩定定的看着清歌。
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清歌,是否願意接受身為信徒的供奉?”
清歌:?
“你要如何?”
結結實實壓在他身上的年輕人,扯了扯略微有點淩亂的領結,他微微直起身,咬住左手的手套将其脫了下來,“用身體,可以嗎?”
???
清歌沉默了幾秒,見人已經快脫完了,才疑惑的道:“你希望我給你治療,對嗎?”
“有這一部分原因,但不全是。”
“之前您說得對。作為您的錨點,我确實不夠稱職。”克萊恩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所以,如您所見——我在取悅您。”
清歌沒話講。他當然不會拒絕法則眷顧之人主動的接近,盡管克萊恩現在的狀态很不穩定。于是他擡起手,撫上了身上人的肩膀,欣然接受了青年不算溫柔的親吻,有點太過于急切,以至于咬了清歌好幾次。
這行為,不說使人性質全無,那也差不太多了。
但無妨,總得給第一次主動的人一次機會。
清歌的放任,克萊恩自然有所察覺,他抱着自己也理不清的念頭,想要依靠性/愛的方式把壓力釋放出去。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位在懸崖邊緣搖搖欲墜的病人,在沿光之階梯登臨灰雲之上,看見那扇“光門”,看見那些“蠶繭”之後,他的精神就受到了洪水破堤般的沖擊。隻覺所有的期待都慘遭粉碎,原本成熟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随之崩塌,那一段時間裡,整個人都變得渾渾噩噩,宛如一具活屍。
克萊恩深呼吸,試圖讓眼前的事情轉移注意力,讓其思緒不再回到那些“蠶繭”上。
因為他看到那樣一幅畫面時,第一直覺反應是:某個極高層次的存在,或者某樣封印物,在同一時間,借助不同的方式,從地球上抓來了一大批人,這裡面,有使用轉運儀式的,有購買了奇異銀牌的,有手機中了古怪病毒的……然後,這些穿越者的魂體被封于“蠶繭”内,懸挂于“光門”上,等待着一定的契機出現,被送入現實世界。
根據克萊恩的觀察,那“光門”目前是沒有智慧的,純憑本能運行,也就是說,隻要條件滿足,它就會催化一個“蠶繭”,将裡面的魂體送至特定目标的體内。
從目前來看,克萊恩猜測需要滿足的條件大概有兩個:首先,前面沒有别的穿越者,或者那位穿越者已被判定為失敗或死亡;其次,某件事物、某樣物品或某個儀式的“呼喚”,就像克萊恩.莫雷蒂按照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做的那個黑占蔔一樣。
“至于還有沒有其他,就不得而知了,除非找到羅塞爾大帝日記裡相應的内容……結合各方面情況來看,我現在的推測應該是非常接近真實的,這樣一來,就能很好地解釋,為什麼我和大帝在地球處于同一時代,相差不會超過一年,穿越過來卻隔了兩百年出頭……因為,我們同一時間穿越,隻是在不同年代被‘投放’!在進入現實世界之前,我和大帝都已沉睡了不知多少年……隔壁鋪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