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開春之際,萬物複蘇,生機盎然,白府的花朵芳香浸人心脾,似乎在訴說某件好事。
一隻白肚皮黑領子的喜鵲銜枝而來,停在白府門樓上,發出清脆的鳥鳴聲。
随後另外一隻喜鵲嘴裡叼花,将花朵灑在白府屋檐上。
更多更龐大的喜鵲,成群結隊而來,盤旋在白府後院上方,發出喜慶歡快的聲音。
管家段溫洵見狀,嘴角微微一笑,命令下人拿出米粒核仁放在地上,讓喜鵲啄食。
白承宗站在主廳裡,急得打轉,他此刻如熱鍋上的螞蟻,暈頭轉向,臉色既焦慮又擔憂。
傅宣儀正在卧室裡生産,隔着老遠,他都能聽到傅宣儀痛苦的哀鳴聲。
家裡的仆人腳步匆匆,聽着兩三個專業産婆的話,一會兒燒水,一會兒端水,忙碌不停。
白承宗真想進去看看到底是啥情況,管家段溫洵攔住他,告訴他說:“少爺,稍安勿躁,以前景夫人生您的時候,老爺和您一樣焦急,一切會好的。”
白承宗壓抑住焦慮不安,冷靜下來,想,自己進去了也幫不上忙,還會添亂,還是耐心等吧。
就在他分神之際,他的父親白承禮攜他的母親景楠來了,管家段溫洵急忙上前迎接。
白承禮一眼看出了白承宗的着急,他溫和地拍他的肩膀:“承宗,每個男人都會經曆你這樣的情況,你這是第一次,以後習慣就好了。”
景楠也安慰他:“承宗,來,坐着等吧,宣儀會給你生個兒子的。”
白承宗隻好坐在沙發上,耐心等待。
約摸一個時辰,一聲嬰兒的嘹亮啼哭聲在白府響起,随後便是斷續的哭聲。
管家段溫洵上前來報:“夫人她生了,是個男孩!”
管家段溫洵從前在老白府服侍白承禮時,叫景楠為夫人,如今他在新白府上任,為了區分,尊稱景楠為景夫人,稱呼傅宣儀為夫人。
白承宗眉頭綻然,心怦怦地跳,他先是喜,随後問:“宣儀,她沒事吧?”
段溫洵道:“産婆說她因為太虛弱,昏迷過去,現在需要足夠的休息,身體暫無大礙。”
白承宗心稍定,他和二老急忙來到卧室旁邊的嬰兒房,來看剛剛出生的孩子。
産婆已經将他的臍帶剪斷,血迹擦幹,用柔軟的面巾纏繞緊裹。
景楠細細看去,點頭,将嬰兒抱起來:“小孫孩,我是你奶奶啊!你這個小不點,真可愛。”
白承禮笑笑地朝小孩看去。
白承宗詫異,問:“媽,你以前不是對宣儀耿耿于懷嗎?怎麼——”
景楠揪了一下白承宗的耳朵:“承宗,事已成定局,我也算是接受了,她為我們白家生下一個孫子,也算是她的好。我想了一下,她馬上要坐月子,我這一個月親自來照顧她吧,我這方面有經驗。”
白承宗感激道:“媽,你要是能這樣想,我替宣儀謝過你。”
景楠菀菀一笑:“傻兒子,謝啥啊,一個媳婦半個女兒,我也是女人,你們都結婚這麼久了,我也算釋懷了,照顧她也算是照顧我們白家的孫子。”
傅宣儀醒來時,發覺白承宗正牢牢握住她的手。
她因為生孩子又痛又用力,生完便昏迷過去,好在是順産,沒有出現大出血的意外事故,休息睡足便醒了。
“宣儀!你還好吧!”白承宗焦急問。
“傻子!我好的很!”傅宣儀被他的大驚小怪搞得很無語,不過一想想也對,他是男人,哪裡會懂得生孩子,過程痛,痛完也就好了。
她想起來,問:“承宗,孩子呢?”
說曹操曹操便到,景楠抱着孩子走進來,面帶微笑,溫聲道:“宣儀,呐,你為我們白家生了一個兒子!”
憑心而論,傅宣儀對她這個高高在上的婆婆還是懼怕的,第一次見面時,景楠就對她十分不滿,疾言厲色。
好在嫁給白承宗後,婆媳各住各的府邸,互不打擾,也算安甯,除了重大節假日需要見面,其餘的時間很少來往。
傅宣儀還是第一次收到景楠對她的溫言,她受寵若驚,眼睫毛輕顫。
景楠将剛出生的孩子輕輕放在傅宣儀懷裡:“看,這個小家夥,多麼可愛啊!圓溜溜的大眼睛!”
傅宣儀迫不及待地抱住自己的孩子,體驗第一次做母親的感覺,好奇妙,渾身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
景楠讓白承宗先出去,說是要教傅宣儀怎樣喂奶給孩子喝。
傅宣儀臉色微紅,但此時此刻,她什麼都不熟,的确需要有人教。
“宣儀,我是孩子她奶奶,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我要把我的育兒經驗傳給你,讓你少走彎路。”景楠露出少有的慈祥。
“好,謝謝您,媽。”傅宣儀向她道謝。
這位在春天出生的白府少爺,引起了整個北都市的震動。
首先是孩子的取名問題,這個是重中之重,白承宗想讓父親白承禮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