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在白楚之出國留學後的兩年裡,總會隔段時間給他打電話,互通音訊,關心他的近況,确保他在外是安全無虞的。
剛開始,電話能順暢地打通,後來,電話被占線,繁忙,直到完全打不通。
這引起了他的極大焦慮。
除了想念他之外,傅朝決定出國看他,還有這一方面的原因。
他必須要确保白楚之的安全。
恰好白府管家段溫洵來請傅朝過去一趟,說是葉惜藍找他。
傅朝眉間閃過一絲疑慮,但還是去了白府一趟。
2000畝的白府虎踞龍盤,占據整個北都市最好的地理位置,當年光是選址,請頂級風水大師來勘測方位,就花了半年之久的時間。
傅朝熟悉地來到白府後院主廳,一位身形薄瘦的女子早已在此等候。
葉惜藍将一封玫瑰印泥的牛皮紙信封,遞給傅朝:“你看看。”
傅朝将信将疑打開信封,熟悉的字迹赫然映入眼眸,如此飄逸潇灑的字形,不正是自己的哥哥白楚之的嗎,他着急直接看落款,果然是哥哥的親筆。
信中内容簡單,大概是報平安的術語。
沒有具體提到某個人。
傅朝問:“我哥哥是什麼時候寫這封信的?”
葉惜藍淡淡回:“一周前。”
她盯了一眼傅朝,見他臉色疑惑,略帶擔憂,便耐心解釋:“你也别太擔心,這封信是我讓他寫的,你不是最近和他聯系不上嗎?”
“你怎麼知道我和他聯系不上?”傅朝将信封珍惜地收到自己的内衣口袋裡。
葉惜藍莞爾一笑:“這個問題比較複雜,你隻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就行。”
傅朝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葉惜藍黑色烏發盤起的玉石步搖,散發潔淨的光亮,她蓮步輕移,玉手輕拍傅朝的肩膀,溫和微笑:“因為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人,這個理由夠嗎?”
“你也不要再究根問底了,這很浪費時間,白楚之的學校位置,我告訴你,你趕緊去找他吧。”葉惜藍又将另外一張白色信封交給他。
“好,謝謝你,我走了。”傅朝向她道謝後,腳步輕快地離去。
偌大的白府,除了仆人在秩序井然地忙事情,真正住在這裡的主人,隻有葉惜藍一個人。
她的兒子白晗也在國外讀書。
她的丈夫白承宗回家的次數寥寥無幾。
她一個人,身穿華麗旗袍,頭戴玉簪,靠着書本,消磨時光。
從日出到日落,從晨曦到晚霞,她的心,如萬年冰水,蕩不起一絲波瀾。
傅朝興沖沖拿到信封,仔細看了一番後,趕緊回到傅家公館,收拾行李要去找白楚之。
母親金書書見他這幅風風火火的心急如焚的潦草模樣,不放心,說是要派一個保镖來保護他。
傅朝隻覺得可笑,他反抗道:“媽,我都18歲了,都成年了,别把我當小孩子看。”
金書書滿臉疼惜,幫傅朝一起收拾行囊:“小朝,你再大,也是我的兒子,你是第一次出國,我這個做媽媽的擔心啊!”
傅朝一陣無語,一番拉扯後,傅妗也恰好回家,她見哥哥要出國,一張肥胖的臉,抖擻肥肉,急忙說:“我也要出國!啊!我也想去國外!國外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傅朝理都不理她。
傅妗拉着金書書,壯碩如牛的身體,撒潑打滾:“啊!媽媽,快讓哥哥把我帶上一起去國外!!!”
金書書頭疼,相較于傅朝,她這個女兒是純粹的廢物,吃的多,又愛玩,脾氣還大,從小到大,字不認識幾個,隻會欺負别人,給她擦屁股的破事一大堆。
傅朝收拾好兩三件衣服,到院子裡,開上他的邁巴赫。
“小朝,在外萬事小心啊!”金書書隔着車窗擔憂地叮囑。
傅朝自信滿滿,白皙的手指比了一個“OK”的姿勢,随後一溜煙,車速極快,簡直要飚起來。
他想見那個人的心,馳騁山海,箭在弦上,噴薄翻滾。
一路火花帶閃電來到機場,傅朝在夜裡就坐上了去往〖靈斯特〗大學的飛機。
一天一夜的飛行後,傅朝下機場,又從機場坐了兩個小時的出租車,才終于抵達世界名牌大學:〖靈斯特〗大學。
不同于北都市的大學都處在熙熙攘攘的都市繁華地帶,靈斯特大學選址格外的僻靜,校園面積不大,曲徑通幽,與吵嚷的商業區隔了好幾公裡。
校園景色幽靜宜人,整個大學都安靜若水,不少不同膚色的大學生,面孔素淨,背着大書包,穿着質樸,随地而坐,暢快地交流學術。
傅朝酒店都不想找,直奔校園内部。
明媚的陽光斑點,透過繁密的疏影,掉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