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梧桐樹下的座椅上的國外學生,都驚訝地看着一位年輕男孩,風風火火提着行李箱在校園奔跑的模樣。
與他咫尺之遙。
傅朝感覺自己的腦子,轟然炸開,幸福得快要意識模糊。
終于,輾轉許久,傅朝看到一個白色襯衫的學生,筆直地站立于一顆大樹下,他是那樣的鶴立雞群,使人一眼掃過去,便會不舍地停留、駐足。
“哥!!!”
傅朝毫不懷疑地沖上前,腳步輕快踩過青綠色草坪,就這樣,直直的,猝不及防地闖入白楚之的眼眸。
“你?!小朝,你怎麼來了?!”白楚之不敢相信,他絕沒有想到傅朝會出現在這裡。
剛剛與白楚之交談交流的外國學生,膚色各異,有的是卷發黑面孔,有的是棕色長發白膚色,有的是金發碧眼,男男女女都有,他們也都回過神來看傅朝。
白楚之微笑地用德語和他們說明了情況,随後這些外國友人,禮貌地表示理解,随後離開。
“哥,我好想你啊!”傅朝不由分說,上前緊抱住他,抱得好緊,時間漫長,直到白楚之提醒他,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
“哥,為什麼你的電話打不通啊?”傅朝眼角酸澀,“我真怕你出什麼事。”
白楚之摸他的腦袋,注意到他的眼圈有點熊貓眼,想必是千裡迢迢趕來,睡眠不足,不由得感動與心疼:“我手機被偷了,才辦好新手機号,你不懂,這邊的辦事流程太慢了。”
“嗯,哥,你沒事就好。”傅朝忍不住牽他的手,放在自己滾熱的胸口處,“哥,當我聯系不到你時,我簡直快死了,我真怕你出事。”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你别太神經敏感了。”白楚之調皮地用筆在他的腦袋上敲一下,溫柔淺笑,“走吧,你這麼遠趕過來專門看我,我陪你走走。”
“噢耶!哥你真好!”傅朝高興地,樂呵呵屁颠跟在他身後,兩個人如同少年時期一樣,邊走邊嘻嘻哈哈,情态親昵。
白楚之在靈斯特大學讀書,住的是單層公寓,面積大約100平米。
不同于國内動辄五十幾層的高層公寓,這邊的公寓最多四層。
白楚之住在四樓,整個寓層風格堪比國内獨棟别墅,幹淨整潔,四樓更是南北通透,采光甚好,客廳裡的一整面落地窗推開,便可以見湛藍的天空,白色的飛鳥,柔軟的白雲。
白楚之讓傅朝将行李箱放在卧室。
“小朝,你準備在這裡—”話還沒說完,傅朝直接将他撲倒在卧室的大床上,修長的雙腿死死箍住他的腰,鼻尖與他相抵。
“小朝!?”白楚之不解,他掙紮着要起來。
傅朝甜甜地微笑,又帶有幾分高深莫測的邪氣,他雙手捧住白楚之好看的臉,噗嗤一笑:“哥,那麼緊張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呃……”白楚之臉上莫名一絲微紅。
傅朝捕捉到他的這一微小變化,在他耳邊親熱呢喃:“難道你是因為擔心我要吃了你,所以害羞起來了嗎?”
白楚之:“……傅朝,你什麼時候學會這麼撩/騷了??啊?不要拿你哥開玩笑!”
不知為何,“撩/騷”兩個字從哥哥嘴裡堂而皇之地說出來,傅朝竟覺到十分的可愛。
因為從小到大,哥哥都闆正面孔,禮貌而克制,從不會吐髒話,也不會說出這種輕佻的話。
傅朝恍若松鼠一樣,嘎嘎捂住肚子笑,搞得白楚之一臉蒙圈。
公寓門被敲響,來人是白楚之的國外陪護吳良。
他給白楚之呈送一杯白水,白楚之如同機器一般,木讷地接過去,灌入喉中。
“哥,誰來了?”傅朝好奇地走出卧室。
吳良看了傅朝一眼,接過白楚之喝完的空杯子,轉身離開。
“哥,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啊?”傅朝關心問,上前摸他的額頭。
“我沒事兒。”白楚之轉身燒水。
傅朝與他寸步不離。
“小朝,你準備待多久?”白楚之将剛剛被打斷的問題,再問一遍。
“我想在你身邊待一輩子,可以嗎?”傅朝眼睛迷離,散落星星,賣萌地看向白楚之。
“認真點。”白楚之無奈地擰他的臉龐,“别少嬉皮笑臉的。”
“好叭,哥,你能請多少天的假陪我?”
傅朝接過白楚之為他倒的白開水。
白楚之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日曆,又随後打了一個電話,最後說:“我這裡滿打滿算,算上今天,也隻有三天半的時間。”
“好。對我來說夠了,哥。”傅朝乖巧地滾在他懷裡,他不想讓他為難。
反正再忍兩年,眼前這個人,就會是自己的,不須争得這片刻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