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感折的死按照白晗的推測,幕後出/槍的人來源于内部人員,也就是警察隊伍裡出了内鬼。
北都市前公安局局長紀君澤被帶走後,代市長耿在忠暫管政法幹警工作。
他在幕前充當白家人的戲偶。
在北都市真正說一不二的是白氏集團總裁白晗。
不管如何,談感折終究還是因在營救顧以安的途中遭遇不測的,白晗在談感折喪禮結束後,馬上開啟查找幕後真兇的任務。
在去〖終山〗的營救隊伍裡,除去當時和陳羨生、談感折一個隊的警察外,剩餘所有的警察都被白晗扣在刑警分隊,一一審訊。
審訊人是北都市最為漠冷專橫的老刑警大隊長厲龍真。
在面對犯人時,厲龍真花招百出,窮盡刑法。
面對同事時,這位不怒自威,長得兇神惡煞的活閻王,照樣手段狠辣,嚴刑逼供。
他向來隻認事不認人,不管任何人,哪怕是天王老子來,隻要犯了錯,到他這裡皆為囚徒,照樣要受他的審判。
審訊持續了三天三夜,這是人滴水不進的最大時間上限。
終于警隊裡有位民警,支撐不住,嘴唇幹裂,喉嚨渴的像被火焰山燒傷,滿腦子隻想要水喝。
厲龍真一個巴掌打在他腦袋上,怒斥道:“把你知道的全部招出來,我就給你水喝。”
“好好,我招。”這位年近三十的民警叫謝勤,他率先繳械投降,将厲龍真遞過來的水,喝了個精光。
厲龍真将這一情況報告給白晗,白晗在外與内裡審訊室相通的監聽室,聽謝勤的供詞。
在一旁的還有顧以安、陳羨生、沈勉。
審訊室内,謝勤補充完水分,開始他的招認:“厲隊長,射傷談隊的是郭大隊長。”
陳羨生臉色驚詫,他自然知道謝勤口中的郭大隊是誰。
謝勤回憶道:“當時在終山,夜色太深,我們又不熟路,于是分作兩隊,陳隊和談隊一起,我們和郭大隊一路。大約走了一刻鐘,樹林裡響起/槍聲,斷斷續續的,從北邊傳來,我們小心翼翼地朝/槍聲的地方前進。”
“好巧不巧的是,走了十分鐘,我們在前方看到了陳隊他們。但是郭大隊命令我們不準向前進,我們隻得停下。”
“在原地停留三分鐘後,西邊出現了大量的黑影,還有不少火光,可以想見,這群大量的黑影人應該是綁架顧以安的兇手,被白總追趕,正逃跑中。”
“郭大隊讓我們朝西邊跑去,他說他去通知談隊他們。”
“後來,我聽到了/槍響。”謝勤驚恐地回憶,“我以為是黑影人那邊發出來的,沒想到郭大隊舉/槍直接朝陳隊射去!”
厲龍真問:“你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郭格然開的/槍?!”
謝勤情緒激動:“就因為我看到是他舉/槍殺陳隊,吓得我大氣都不敢發出,跟在隊伍後面一路默聲跑遠離開。”
孤證難鳴,厲龍真進一步追問:“看到他舉/槍的除了你,還有誰?”
謝勤搖頭:“恐怕隻有我了,當時我右腳崴了才好,行動不算快,在隊伍末尾,因此/槍響的時候,我忍不住好奇回頭看了看。”
謝勤供認不諱後,厲龍真将郭格然帶到審訊室。
這次不同的是,坐在郭格然面前的不是活面閻王厲龍真,而是警察陳羨生。
郭格然面色頹唐,下巴長了一圈潦草的硬胡茬子,眼圈又黑又深,眼袋腫脹,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陳羨生眼睛發紅,盯向這位亦師亦友的前輩,從警校畢業後,他和談感折由這位前輩帶着學習案件處理流程,實地抓捕犯人,處理民事糾紛……曾經讓人尊敬親切的老師,如今刀戈指向自己。
陳羨生不由得發問:“郭隊,你為什麼要殺我?”
郭格然慘淡一笑,表情比哭還難看。
〖終山〗營救行動前夜,時任北都市公安局的局長紀君澤,命令他在途中要除掉陳羨生,要以“意外”的方式結果他。
郭格然緊抿眉頭,沉默不說話。
紀君澤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威逼利誘道:“這是上層領導的意思,你要是做不到我也很為難,過了今年,你應該可以提級到正處了吧,你年齡也不小了,過了這村可沒這店兒了,好好想清楚。”
紀君澤翹起二郎腿,端然坐在沙發上,繼續說:“警察出警,哪有不出意外的?他一個小小的陳羨生,毫無背景,跟蝼蟻一樣,不必可憐他。隻要你除掉他,前途自然是光明的,我向你保證。”
紀君澤又加了一句,他目光高深,顯得幽暗:“郭格然,要是陳羨生不死,你家人的性命我可不敢保證,會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