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陶雯的叙說,顧以安隻有一個疑點,那就是魯進的變化和錢有直接關系,他作為一個普通跑出租的,豪/賭輸的錢到底從哪裡來?
白晗問書/記:“當時魯進的死,你知道多少?”
書/記小心翼翼恭謹答道:“警方調查過,當時夜間他打完牌,又喝了很多酒,走到湖邊,迷了路,暈了向,不小心栽倒在湖裡。那時夜深,他又沒有呼救,直到第二天下午,人們才在湖裡發現了他漂浮的屍體。”
顧以安問:“是自然溺水,還是被人推進湖裡?”
書/記誠實道:“警察的調查結果是自然死亡,他的身體沒有任何被傷害的痕迹,沒有任何掙紮。”
顧以安說:“如果他當時喝得特别醉,就算被人推下水,也不能掙紮啊。”
書記窘迫道:“你說得有點道理,不過警局已經下了判定結果,他的家人也沒有起訴,這事情算是定論了。”
顧以安問:“當年魯進醉酒走的哪條路?麻煩你帶我們去看看。”
書/記帶着他們來到當年的麻将館前,這裡每天擠滿了人。書/記一路引着他們從麻将館出發,來到魯進溺水的湖裡。
按照正常人的行走速度,從麻将館到湖裡,得走15分鐘。如果他喝得很醉,歪歪斜斜,至少得20分鐘。
顧以安環顧道路兩旁,隻有兩三個路燈,沒有監視器。
湖已經被圍起來,設立了紅色大字警示牌。
“平時魯進人緣怎麼樣?”顧以安問。
“還好,雖然脾氣有點暴躁,還算可以接受。”書/記說。
“和周圍鄰居有什麼矛盾沒?”顧以安繼續問。
“這個應該沒有,如果他惹到了鄰居,鄰居分分鐘會投訴給我們。”書記回。
顧以安又回到陶雯家,問她是否留有魯進的生前遺物。
陶雯斷然說:“我全燒了,留着觸黴頭!”
一趟下來,收獲幾乎沒有,唯一的疑點是魯進生前的大量錢從哪兒來。
白晗分析道:“以安,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魯進被人收買,去撞死閻蒙。”
顧以安眼光一亮:“所以,他的錢正是幕後人給他的?!”
“嗯。這個幕後人很有錢,也很懂法律。”白晗聲色平靜,“他巧妙地說服魯進,給他很多錢,代價隻是坐一年牢,每天跑出租一年也才7萬多,如果那個人一出手給他50萬甚至更多,你猜他會不會動搖?”
“老白,你說得有點道理。雖然說魯進之前沒有酗酒打牌出軌,但有了錢之後肆意妄為,說明他可能本性就是這一個人,隻是一直被壓抑着。”顧以安細細回想陶雯的話,“每天那麼辛苦錢那麼少,隻坐一年牢,也不用太吃苦,還能有幾十萬錢拿,他受不住誘惑。”
白晗點頭:“幕後人先是給點錢他嘗嘗甜頭,揮金如土享受慣了,便會上瘾,所以他願意去撞死閻蒙,也不驚慌逃逸,像是知道後果般,順從地服刑。”
“那這個幕後人到底是誰?”顧以安點出了問題的最關鍵。
閻蒙這條線索是與夏菁有關,夏菁與喻凱是男女朋友關系,難道是一個人所為,是使用網絡暴力逼死喻凱的晏學昕?
白晗條分縷析:“喻凱、夏菁、季尋,這三個人是什麼關系?”
顧以安:“北都市傳媒大學一個班的同系同級的同學。”
白晗問:“還有呢?”
顧以安:“他們關系不錯。”
白晗:“還有呢?”
顧以安猛然想起:“他們都是娛樂圈的新秀。季尋、喻凱那時出道已大火,夏菁未被毀容之前,面龐姣好。”
白晗提醒他:“你忘了一個人。”
顧以安疑惑地看着白晗,他突然想起:“黃果的母親,黃恩慈是北都傳媒大學的副校長,同時也是季尋他們班的班主任!”
一個班裡30個人,死了2個當時的娛樂圈新秀,毀了一個漂亮女生的容顔,失蹤了一個老師。
現在唯一明晰的點是,喻凱是由晏學昕一手整死的。
據顧以安所查,晏學昕這樣自小鐘鳴鼎食的詩書之家,寵命優渥,吃穿無憂,和喻凱也沒有多少交集,所以表面上是他使用網絡暴力逼死喻凱,而在顧以安看來,他是在為某個人做事。
這個人到底是誰?
正當顧以安百爪撓心絞盡腦汁時,陳羨生給他發來了車輛排查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