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梳理了截止目前為止季尋案的所有線索。
季尋人生的最後一站在北都市骨科醫院,負責他骨骼傷情的醫生屠冠喬在國外患抑郁症自殺,照料他的女護士康堯堯溺水而亡。
生前最後接觸他的人,是一位與他關系較好的神秘朋友。
也是最有可能殺害他的兇手。
顧以安必須要找出這個所謂的神秘朋友。
從康堯堯家回來之後,陳羨生和談感折馬不停蹄地趕到市公安局,開始排查兩年前醫院周圍所有車輛,看是否能找到季尋的蛛絲馬迹。
由于時間跨度太長,這項排查工作幾乎動用了警局裡的全部精幹力量。
陳羨生協調溝通各處的街道派出所,讓他們提供兩年前的所有道路出口的視頻監控,進行職責分工,每個人負責查看一個路段,比照季尋的人物肖像,看他是否出現在某個車上。
與此同時,白晗這邊查出了喻凱的經紀人閻蒙真正的死因。
原來閻蒙并不是被卷到國外的黑//幫鬥争而死,而是在出國前就死了。
顧以安抿眉分析,疑問道:“老白,閻蒙真的是意外的交通事故嗎?”
白晗提供的資料顯示:閻蒙兩年前死于車禍事故。
白晗也有一樣的疑問:“如果我們想知道答案,還得去親自查一下。”
當年撞死閻蒙的人是一名出租車司機,名叫魯進,法院判決結果是他醉酒駕駛導緻出現重大交通死亡事故,因他及時呼叫120,進行了積極的補救措施,無逃逸行為,認錯态度良好,判處他2年有期徒刑,後來他在獄中改造良好,獲得減刑,提前1年出獄。
顧以安看到這樣的判決結果,不禁歎口氣:“這人命也太不值錢了吧,撞死人就坐一年牢?!”
白晗自然知道其中的緣故,他說:“以安,你想想這些法律真的是為了保護普通人嗎?”
顧以安一臉天真:“怎麼,不是嗎?”
白晗笑着摸他的腦袋:“以安,你太單純。你想想,愛酗酒,又喜歡飙車,還能不用負責的都是哪些人?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嗎?實際上,普通人最守法。相反的,稍微有些權勢的人,最容易犯法,因為就像你說的,撞死人也不過坐一年牢,如果背景足夠強大,牢都不用坐。”
顧以安一時憤懑不平,但他又無力改變,隻能悠長地歎了口氣。
白晗握他的手:“以安,别傷心,你已經很棒了,現在所有線索都在慢慢揭開最後的真相。”
顧以安眼神堅定,說:“老白,幸好,你不是那種纨绔子弟。”
白晗纖細白皙的食指在他鼻尖輕輕又調皮地一撫:“我慶幸我不是,不然我可就遇不到這麼可愛的你了。”
顧以安溫柔一笑,内心感動得稀裡嘩啦的。
他真是太好了!
在白晗強有力地幫助下,顧以安找到當年撞死閻蒙的肇事司機魯進家,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體型微胖,梨形身材,膚色暗黃,頭發染成黃色。
婦女是魯進的妻子陶雯,因為白晗是找當地社區的書/記一起來的,所以婦女雖然眼神充滿疑惑,但還是懼于書/記權威,打開了門。
顧以安直接問陶雯:“你的丈夫魯進,死前有什麼反常沒?”
原來在聯系社區時,書/記告訴他們,魯進已經死了,是夜間溺水而死。
又是溺水?顧以安内心疑窦叢生。
陶雯坐在沙發上,表情木然,語氣也很淡漠:“我不記得了。”
書/記呵斥道:“陶雯,别試圖隐瞞什麼,将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别浪費我們的時間!”
被書/記一吓,陶雯面色産生了一絲變化,但此刻語氣似乎有些惱恨:“他生前最大的變化就是天天24小時打牌酗酒!”
顧以安疑惑:“魯進不是出租車司機嗎,他哪有那麼多時間打牌喝酒?”
陶雯眉頭緊皺:“呵,他還找臭小三呢!死了活該!這樣的渣男垃圾男人就該死!”
顧以安等她平複情緒,繼續問:“你的意思是他之前不酗酒打牌嗎?”
陶雯:“以前的确不打,不知道怎麼的,有一天他居然把工作辭了,整天邀一些狐朋狗友四個人湊一桌打麻将,把家裡搞得烏煙瘴氣,孩子回家被吵得作業都沒法做。為此我跟他大吵一架。後來他索性家也不回,天天在外面的館子裡賭,一輸就輸好幾千!”
顧以安更是奇怪:“他哪來這麼多錢?”
陶雯搖頭:“我也不知道,以前他跑出租,一天平均也就200塊,勉強能養家。他突然辭職不幹,和我商量都不商量,我真是被他氣死了!”
陶雯喝了一口水繼續說:“反正他不跑出租後,開始花天酒地,胡吃海塞,我問他錢從哪兒來,他倒好,直接給我一巴掌,惡吼吼道‘滾你媽的,老子就是有錢,我死也不給你!’從這之後,我和他徹底決裂,讓他滾出這個家!”
“我為了孩子,一直忍着沒和他離婚,後來我知道他找了别的女人,實在忍受不了,和他提出離婚,他那時正打牌玩得盡興,沒搭理我,我也幹脆不管,權當這個人死了。”
“所以當他真正死了,我一點不傷心,都是他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