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哥兒被他祖父祖母溺愛慣了,性子頑劣,不喜讀書。
豈料,看到阮嬌嬌那一刻,煦哥兒卻恭敬有禮起來,“師傅,你就收下徒兒吧,徒兒保證不再調皮,一定好好學。”
阮嬌嬌暫時也沒有好的去處,隻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定國府離雍王府很近,煦哥兒幾乎整日都在王府,用心習武。
府上的小厮回府禀報後,倒讓府上的老侯爺和夫人羅氏開心不已。
他們府上都是武将出身,自己孫子文不行,能學好武藝那豈不更好。
老夫婦倆歡喜來到王府一看。
教自己孫兒的竟是一個美貌女子,定國侯當即黑臉,把袖子一摔道:“這不胡鬧嗎。”
侯府夫人羅氏卻起了别的心思,連連稱好,對自己丈夫指責道:“你懂什麼,難不成隻有五大三粗的男人才能教好我們煦哥兒。”
“你看看你找的,哪個能讓煦哥兒安心下來。”
羅氏把阮嬌嬌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十分滿意。
她給自己大兒子找了許多姑娘,楊令舟都不願意。其中大部分原因,皆是他這個大孫子不喜歡。
自己兒子怕以後繼妻苛待。
如今煦哥兒這麼敬重這姑娘,羅氏心道也算成功了一半。
她在心中計劃好以後,才出聲去喚院中練得仔細的煦哥兒,“煦兒,過來歇歇。”
院中一大一小的身影依言轉身。
煦哥兒看到自己祖父祖母高興地小跑過來,他撲進羅氏懷中,小聲說道:“祖母,我師傅就是上次在馬場救我的人,我父親還把匕首給她護身了。”
聽聞如此,夫婦倆都坐不住了,尤其是定國侯立馬從不削到感激,一臉激動。
羅氏的注意力在後一句話上,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聲太過張揚,驚動到了屋内的靈慧郡主和小羅氏雍王妃。
“姐姐,你往日總說我咋咋呼呼的,你看你長孫都這麼大了,還和往日在家中一樣。”
侯府夫人一把拉過雍正王妃欣喜道:“妹妹,我們舟兒終于開竅了。”
靈慧郡主循着她姨母的目光看過去,心中也明白了七七八八。
當即就要說清情況,不料,她姨母根本不給她機會。
幾步就到了阮嬌嬌跟前,拉起她的手道:“好姑娘,煦哥兒交給你我們也放心。”
“若是能去我們侯府就更好了。”
阮嬌嬌對羅氏的極度熱情很不适應,她抽回自己的手,果斷拒絕道:“夫人,侯府就不去了。要是你們放心,我在王府也能教好小公子。”
雍王妃怕吓到阮嬌嬌,也忙着圓場委婉阻止了自己姐姐。
羅氏身邊的婆子,小聲提醒道:“夫人,将軍應當回府了。”
主仆兩人心有靈犀,一個眼神便知是何意,風風火火告辭離去。
定國侯一個武将跟在後面,差點都追不上羅氏的腳步。
阮嬌嬌本以為那兩人走後,就再也無人來打擾了。
哪知,沒過多久,又來一人。
煦哥兒的父親,齊思遠稱他為楊将軍的男子。
齊府圓玉宅。
齊思遠讓人找了幾日,始終沒有阮嬌嬌的消息,他心中再急,也無可奈何。
該做的公務一件也不能落下,短短幾日他人也憔悴了不少。
陳氏看在眼裡,心疼自己兒子的同時也看明白了,齊思遠對阮嬌嬌在意絲毫不遜于她這個娘親。
她也隻有任命的份。
把自己身邊的婆子和侍女都暗中支出去尋找。
文婆子和張婆子不熟悉京城,隻能跟在她們身後,即使如此依然沒有一點音訊。
*
今日朝中因一份擢升聖旨,朝堂上掀起軒然大波。
因晉升的不是一般人,而是被之前先皇罷官的甯松。
門下省給事中這個職位一直空着,禦史台提議幾次都遭到内閣閣老們反對。
這個職位專門制衡他們内閣,若是同意,便是搬起石頭砸這幫閣老們自己的腳。
但這一次擢升甯松的文書,卻是閣老吏部尚書鐘文敬自己勾簽的,氣得内閣那幾人,個個都想掐死他這個叛徒。
上一次,他同意皇上讓齊思遠回京,就踩到了李鳴玉的逆鱗,這一次他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出自己的冤屈。
李鳴玉隻怕再也容不下他了。
内閣的衙房中,首輔李鳴玉神色冷冽,負手而立房中。
他已是花甲之年,身形消瘦一襲紫色官袍,面容平凡氣勢威嚴。
他身後的鐘文敬躬着身子,一臉懼意,“老師,學生真的是無心的,還請……”
然而李鳴玉卻敞袖一甩疾言厲色道:“夠了,老夫不會再信你。”
“送客!”
鐘文敬欲哭無淚回到自己衙房,把主簿叫到自己身邊一頓訓斥,“本官如此信任你,你為何這般大意。本官讓你簽閑職名冊,你為何就把甯松的任職文書勾簽了。”
“這回可闖了大禍,你知不知道?”
“本官真是後悔把你帶到我身邊來。”
說罷,鐘文敬氣得臉色發白,心口淤堵,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主簿一看,急忙湊上前去幫他順利,愧疚道:“舅舅,你消消氣,侄兒不是有意的。”
這文書主簿正是鐘文敬的親外甥吳錦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