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鳴被她的甜甜的笑容迷得晃了半天神,心中熨帖不少,心道沒了之前的記憶也好,至少變溫柔了許多。
在京城與純陽吵架後,腦中也總會想起阮嬌嬌,如今看她更加明豔動人,那還舍得讓她走。
秦鳳鳴語氣也放軟了許多,腳步也不自覺走近了幾步,目光一直緊跟着阮嬌嬌。
“和我回去吧,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阮嬌嬌看他一直磨蹭自己,就是不回答她的問題,也煩了,“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我的誰?”
“他誰也不是。”蓦地一陣冷冽的聲音,隔着一段距離傳來。
阮嬌嬌聽到她熟悉的聲音,眼睛一亮,朝幾步之遙的齊思遠小跑着奔了過去。
她張開雙臂歡快地撲進齊思遠的懷中,揚起臉龐柔聲道:“你回來了。”
齊思遠緊摟着她的身子,擡手撫了撫她的臉頰,輕輕應了聲‘嗯’。
餘朗看他主子,在這樣的場合一點也不知收斂,用這種法子宣示着他的主權,也不怕激怒秦鳳鳴,心中隐隐有些着急。
想勸齊思遠,哪知齊思遠不但不懼,反而讓他先回别院,為秦鳳鳴煮茶。
餘朗心中雖擔憂兩人會大打出手,卻又不敢忤逆自己主子的命令。
此時的秦鳳鳴腦袋一團糨糊,他不敢相信,齊思遠會這般陰險。
那日他神色堅決地保證,絕不會食言。
這才過了多久,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搶自己的人。
秦鳳鳴心中嫉妒,氣得腦子嗡嗡作響,他自出生以來,還沒人敢這般對他。
滔天的憤怒讓他做不出多餘的動作,他腳下生風,如同一支離弦的箭羽沖到齊思遠跟前。
對着他的臉就是一拳。
在齊思遠來不及反應時,又給了他第二拳。
吓得齊思遠懷中的阮嬌嬌一臉慘白,憤怒之下,她本能地反應一腳踢了出去。
那一腳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把秦鳳鳴踹倒在地。
阿五忙扶起秦鳳鳴呵斥道:“大膽,你一次次傷害我們世子爺……”
阮嬌嬌不認得他,對阿五的呵斥沒有一點畏懼,反而打斷他大聲反駁:“誰叫他,先動手打我夫君的。”
一句‘夫君’把兩人的關系說得明明白白。
秦鳳鳴猛地一震,無力地踉跄幾步,再不願相信也把兩人的關系看明白了。
他憤怒道:“齊思遠,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本世子絕不饒你。”
“你給我等着。”
秦鳳鳴氣得咬牙切齒側臉緊繃,看得阿五都有些害怕,晚一步才跟了上去。
車廂裡秦鳳鳴砸了所有能砸的東西,就剩下角落裡的阿五。
秦鳳鳴氣不過踢了他兩腳才作罷。
回到侯府他才平靜下來,這時阿五才敢靠近他,“世子爺,你喝杯茶潤潤嗓子吧。”
秦鳳鳴接過茶杯,一口灌進嘴裡,哪怕茶水打濕他的衣襟他也難得地去管。
更希望阿五給他的是一盞酒,他心口就沒這麼難受了。
阿五拿過空茶盞勸道,“爺,你消消氣。齊思遠三月就要回京了,倒時我們有的是機會對付他。”
“事到如今,對付他有何用,阮嬌嬌已成了他的女人。”
阿五看秦鳳鳴這次不像是圖新鮮,對阮姑娘多少動了些心思。
他眼睛咕噜噜一轉,得想個法子讓自己主子放手,不然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爺,阮姑娘已經是齊思遠的人了,就算日後齊思遠厭棄她了,她也非完璧了。”
“難道爺還會要這樣一個女人嗎?”
那個男子不希望,自己喜歡的姑娘,給予自己的是清白之身。
秦鳳鳴也不例外,一臉哀色。
阿五趁此添油加醋說道:“齊思遠詭計多端,我們次次上當,爺就不想收拾他一次。”
看秦鳳鳴一臉茫然,沒明白他的話,阿五繼續解釋道:“爺,小的也是此時才想通的。”
“他用阮姑娘做餌,讓你娶世子妃。然後又用方才那兩巴掌,讓阮姑娘痛恨你,”
“我們被他耍得團團轉,世子爺難道你要為一個女人,咽下這口氣嗎?”
秦鳳鳴終于醒悟,齊思遠為何在那時要支走他的護衛,讓他打自己了。
他這招苦肉計,不但讓阮嬌嬌恨上了自己,隻怕以後私下見了面。
阮嬌嬌也會把他當仇人。
眼中一抹狠厲閃過,也恢複了些理智,咬牙道:“自然咽不下,奪妾之恨利用之仇,本世子皆會如數奉還。”
如意閣的内室,三更天時床上的動靜才停下來。
文婆子才悄悄從後門送熱水進去,暗道,這大人看着清隽斯文,不曾想榻上功夫還不錯。
今晚的齊思遠尤為貪婪,把阮嬌嬌折騰得都怪散架了,他才停下來。
阮嬌嬌惱他今晚太過霸道。
齊思遠把人撈到自己懷中,輕聲細語安撫半天,阮嬌嬌才願起身去沐浴。
這時,他又拿着一個陶罐遞了過來,“渴了吧,先喝點水。”
阮嬌嬌從沒見過這個罐子又舊又粗糙,方才兩人同房前,她看齊思遠也喝過這裡面的水。
她湊上前去,就着齊思遠的手飲了兩口,而後眼睛一亮,不承想這般清香甘甜,又連着喝了好幾口。
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是什麼水?”
齊思遠擡手拭幹她嘴上的水漬,溫聲道:“求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