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在酒店。”
我眨了眨眼睛,與新一對視一眼:“我還以為她是你的女朋友或者助手,既然你們一起來了函館,怎麼不一起過來?”
而黑皮少年針對關鍵詞「女朋友」、立刻炸毛地否認起來:“和葉才不是我的女朋友!隻是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而已。”
他忽略了我對「助手」的猜測,隻着重強調了「青梅竹馬」這個詞,接着又為把「青梅竹馬」獨自丢在酒店補充依據:“再說我又不是過來玩的,怪盜基德可是危險的國際罪犯。”
“诶 ——服部君沒有自信保護好和葉小姐嗎?明明是劍道領域最有名的高中生之一來着?”我微微揚了揚頭,示意新一的方向,“我這位在空手道領域中、最有名的高中生之一的青梅竹馬,可是有足夠的信心保護好我的。”
“喂喂……”
與同齡人鬥嘴的愉快氛圍忽然被前頭帶路的中森警官打破,他回身示意我身旁的兩名少年:“你們兩個先去金庫,沿着這條路直走到盡頭下樓梯。”接着又轉向我,示意我轉向旁邊的走廊,“毛利小姐,請你跟我來這邊。”
我和新一的腳步同時停住,在案件現場、我倆極少有分開行動的時候,但中森警官接下來給出的理由,确實讓我很難拒絕——
“有關上次在江古田市、松田在直升飛機上擅自開槍的事,我有事情需要向你确認。”
……唉。
這要麼是背景調查做的不夠徹底、此刻不小心聊爆,要麼就是刻意露出破綻、想讓我放松大意,反正面前這個想跟我獨處的人,不可能是真正的中森警官——畢竟松田在案件隔天就向我吐槽了他因為「擅自開槍」而被罰寫的三頁反思報告,那件事早已經結束了。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我會做出的選擇都隻有一個。
“知道啦,中森警官。那服部君、我就讓你搶跑幾分鐘,你可一定要搶在我之前,找到怪盜基德的入侵線路。”
而輕易就能被點燃鬥志的少年偵探、擡手将帽檐轉到了腦後:“這次絕對會赢過你。”
我與新一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
新增了檢測竊聽裝置功能的麻醉手表已經工作過一輪,确認「中森警官」身上并沒有被動向外部傳遞消息的小玩意。
而我的小玩意、偵探徽章已經打開并調為靜音,距離我不遠、時刻警戒着的新一可以輕易監聽全部對話,那邊的聲音卻不會傳至我這裡、引起沒必要的注意。
在空無一人的走廊盡頭,「中森警官」終于停下了腳步,他站在窗前、望着逐漸降臨的夜幕下、仍被警方封鎖着的别墅大門,似乎已經意識到我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于是我主動開口問道:“你是誰?”
當前片場裡擁有高超易.容技術的人共計四名,黑羽父子、有希子、貝爾摩德。有希子身在美國可以直接排除,黑羽快鬥的可能性也很低,那麼大概率、就是在原作裡也參與進此次事件中的黑羽盜一。
可對方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仍舊望着窗外,隻留給我一個背影,像是自言自語似的、緩緩開口——
“「星」、「櫻」、「兼定」。”
我猛地屏住了呼吸。
這是我寫在《江戶川少年事件簿》裡的關鍵詞——且正是為了收納「百萬美元的五棱星」的記憶而設定的!
而我身前的人,又繼續說了下去:“「星」是指星形的五陵郭公園,「櫻」是指現在的時節,而「兼定」,是指土方歲三的愛刀、和泉守兼定。”
……确實是這樣。
話音落下後,整個走廊裡寂靜了足有一分鐘。
一分鐘之後,「中森警官」轉過身來,再開口時已然換上我十分熟悉的女聲:“我原本以為,「江戶川少年」是那個少年的自稱。”
是小山茉美的聲音,是貝爾摩德。
我深吸了一口氣,大大方方地後退兩步,與她拉開距離,手搭在了麻醉手表新裝載的速發按鈕上。
對于我毫不遮掩的警惕,窗邊的人反倒露出惬意放松的笑容:“看樣子,你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們」是誰。”
我對她的推測不置可否:“「你們」也想要斧江家族的寶藏?”
不然我想不出她會出現在這裡的其他理由——總不可能跟服部平次一樣,也是為我而來的吧?服部平次那是想要赢我、我能理解,但貝爾摩德又圖什麼啊?
“本來是這樣。”貝爾摩德也不遮掩,“但那對劍道父子不是已經找到了嗎?那所謂的寶藏不過是早已被時代淘汰的舊物,而你從最開始就知道答案。”
我聳了聳肩,沒有否認。
而她忽然向前邁開腳步,無視了我手中的危險武器,徑直走到我面前來,伸手捧起了我的臉,目光複雜得我完全看不懂。
“——你曾看到怎樣的未來?”
啊……果然會這樣想吧。
比起「我們的世界其實是部漫畫、你是從高維世界穿越而來」的設定,「你是到訪過未來的重生者」似乎更容易令人接受。
雖然前一種也不完全對,我以前所在的世界并不是「高維」,當前的世界也不僅僅是漫畫……但現在的重點不在這裡。
“那個、莎朗、或者說克麗絲……”我弱弱地、艱難地開口,“能請你不要頂着中森警官的臉、做這種會被認定為性騷擾的事嗎?”
·
好了,現在貝爾摩德把易.容面具卸下來了。
映着走廊不算明亮的燈光,她那頭金色長發從後腦傾瀉而下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肺功能都要因這份美麗而停止了。
遺憾的是她沒再伸手捧我的臉,而是像先前的我一樣,主動後退幾步拉開了距離。
“首先回答你的問題,”我半真半假地開口道,“我并沒有看到過多少未來,還記得的全都記在那本《事件簿》裡,我上次死的時候還沒有成年。”
對面的女人表情微變,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其次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可以去見一下我的青梅竹馬、跟他打個招呼嗎?”我誠心誠意地拜托道,“自從去年、他聽說你被逮捕之後,就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上學期的期末考試,倒退了足有二十名。”
雖然但是,我能猜到聽到我這段話的、我青梅竹馬此刻的表情。
可惜她沒有理會我對青梅竹馬的誠摯心意,而是又問我:“「愛爾蘭」、「庫拉索」、「賓加」,這是什麼意思?”
這也是一組關鍵詞,代表着三部有組織出沒的劇場版,昭示着琴酒是如何從人狠話不多的大魔頭、一步一步進化成炸.彈引爆器都踩不碎的冤大頭。
我做了個攤手的動作:“我不覺得你會相信我的答案。”
“你難道要說,他們都是NOC?”
“不是啊,不是卧底、也不會被認定為卧底。”我沉重地搖了搖頭,“性格經曆各不相同,隻是殊途同歸而已。”
指都會被琴酒小隊殺死在發現某個重要真相之後。
其實時至現在,我還是不明白貝爾摩德的真正目的,但并不妨礙我主動向她示好。
她曾一度得到過《事件簿》,就像推理出「星、櫻、兼定」與本次怪盜基德出動的事件有關,三年前她也可能推理出「雪女、替身、第二位」對應了哪起案件——那她極有可能就是救了我一命的藤澤朝夏老師。
“謝謝你為《事件簿》保密。”我開口向她許諾道,“下次你遇到麻煩,盡管來找我幫忙。雖然不保證能解決,但我和新一都會竭盡所能,無論對手是聯調局還是克格勃。”
“組織裡有克格勃?”
“你的關注點……算了,誰知道呢?”我聳聳肩,“你看伏特加,是不是很有前蘇聯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