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突然爆哭成功吓到了年輕的警察先生,幾乎沒有過弄哭女孩子經驗的萩原研二緊張地走近我的病床:“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他誠懇地說道,“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小小姐?”
“……蘭,你可以叫我小蘭。”我抹了一把臉頰上的淚水,自然地接過新一遞來的手帕,“我相信你,隻是情緒有點激動,現在已經沒事了。”
确認我已經完全平靜下來,萩原也不再說什麼。他的目光在打量過整個房間後,最終落在了我枕邊的書上。
“诶——凜醬的系列又出新書了嗎?真快啊。”
是《ZERO~公安警察安室凜事件簿》系列的第四部,今天才發售。雖然名字像是輕小說,但本質上是本格推理加上一點浪漫冒險。
我早先說過想要附贈的店頭特典明信片,隻有去店裡買才能拿到,這本應該是我媽幫我買來的。
一旁的新一問道:“萩原警官也讀過嗎?”
“這一本沒有,不過系列作品的三本前作我都讀過。”
“——以自己的筆名為主角命名的作者「安室凜」,今年才聽說、原來是那位有名的工藤優作老師唯一的弟子。不過說是弟子,文風卻完全不同。寫到浪漫的劇情、總會有像是少女漫畫的場景,雖然從未露過面,但應該是位年輕的女性。”
他眨了眨眼睛:“我的警校同期好友非常喜歡這個系列,而且與作者有信件往來,算是作者的筆友。”
我點點頭:“是降谷零君對吧?”
“诶?蘭醬怎麼會知道?”
“唔、可以說沒人比我更清楚了。”
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中,我指了指小說的封面予以提示:“安室凜「AmuroRin」,”又指了指自己病床上方的名牌,“毛利蘭「MouriRan」。”
——将一個名字打散重組、就成了另一個名字,就像是伏地魔之于湯姆裡德爾。
然後指了指蘋果頭少年:“工藤新一,優作老師的獨生子。”
最後指了指自己:“年輕的女性。”
綜上,這其實是我寫的書,安室凜是我的筆名。
“诶……诶?!”
我拿起書,将壓在下邊、贈送的明信片放在床頭櫃上,拆開書的塑封。
“這本書送給你。”
在給他之前,我先接過新一遞來的筆,在扉頁上飛快地簽下了「安室凜」的名字。
“原作者簽名版,當作封口費。”
認真盯着我簽完名的萩原接過書,笑容變得有些變幻莫測:“确實和小降谷展示過的簽名一樣……可如果我沒記錯,凜醬的第一本書出版于三年前,那時候蘭醬應該才開始讀小學?”
我點點頭:“一年級。”
“小學一年級就寫出那樣的作品,還有今天的事……”他望着我的眼睛,逐漸嚴肅了表情,“你們究竟是什麼何方神聖?”
來了!經典一問!
這個問題在當前片場的标準回答應該是「江戶川柯南,是個偵探」,但很明顯、現在還沒到時候。
不過,我倒是為此準備了另一個标準回答。
與身旁的青梅竹馬對視一眼,我擺正表情,嚴肅開口:“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
中二度不夠、仍舊保有羞恥心的新一眼神死地接上話:“我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萩原:“?”
我:“為了防止警視廳業績下滑——”
新一:“為了減少監獄的空房比率——”
我:“貫徹愛與真實的正義——”
新一:“可愛又迷人的案件使者。”
“福爾摩斯蘭。”
“莫裡亞蒂新。”
同時:“我們是穿梭在案件現場的偵探隊!”
“和平——米花沒有兇宅的未來在等着我們——”
“就是這樣、不對,新一你怎麼成莫裡亞蒂了,之前不是說在馬普爾小姐、費雪小姐或者你所知道的任意女偵探中選一個嗎?”
“因為我感覺不太押韻……這樣吧,我是雷斯垂德新、這樣好了。”
雖然這段對話極為中二,但對面的成年警官還是非常自然地融入了話題:“是雷斯垂德警官、而不是華生醫生嗎?”
新一遺憾聳肩:“華生已經有人選了。”
“是我的摯友。”我說。
我的華生是園子。
“雖然她沒什麼醫學知識,卻是最相信我的人。”
·
所以睜開眼就看見園子哭腫眼睛的小臉,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再是夢境,現在我真的醒了。
惡心反胃的感覺比昏迷前稍有緩和,但還是相當難受,好在注意到我醒來的園子,很快将一杯溫水遞到了我手裡。
“謝謝……我睡了多久?”
“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園子的聲音還有些啞,“工藤在這裡陪了你一夜,剛剛才回去休息。”
她繼續向我說明:“發現昏倒的你、送你來醫院急救的人,是大阪改方學園的藤澤老師,改方的學生也住在同一所旅館。工藤沒有在約定的地方等到你,沿路也沒找到,就去查了走廊的監控,還以為你是被綁架,立刻報了警。”
既然報了警的話……
“警方查到了什麼嗎?”
“嗯,從你的水杯裡查到了降壓藥的成分……工藤說這是殺人未遂,現在警方還在旅館進行調查。蘭、你有什麼頭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