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昭悻悻：“……我覺得還好。”

她要蹦下地，以示強壯；蕭聿隔空彈她個腦瓜蹦：“好好歇着。”

“嗚嗚……”

花容時忍不住笑：“方才真是給我們吓一跳……唉，也就這時候，才顯出你像個劍修，腦袋一拍，就不管不顧了。”

陸昭昭……心虛。蛋黃酥撲上來大喊“昭昭你居然不帶我”的時候更心虛，連忙哄貓。亭曈抱她到篝火邊坐下，蘇栗衡歎口氣，給她倒一杯靈茶。

“莽撞。”

陸昭昭哼哼。她當然知道，自己剛才實在冒失；可現在想來，也絕不後悔。有誰能抗拒禦劍飛行呢？！反正她不能！反倒現在，她看着蘇栗衡，忽然生出敬佩來。

“栗子，你好厲害……你當初晉升金丹的時候，竟然能忍住不飛起來！！”

何等的忍耐力，令人歎服！

而面對如此敬佩的目光，蘇栗衡沉默，蘇栗衡思考，蘇栗衡微笑道：

“也許……有沒有可能……因為我不是劍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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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所周知，劍修一大優勢，便是禦劍飛行。陸昭昭和祝青燃，都是想飛就飛了；蘇栗衡則不然，他根本沒有飛行法器，也沒學過相關的心法與神通，飛是能飛起來，有多浪費靈力就别提了。

對抗重力，是很耗費精力的。

陸昭昭表示認同。她有本命劍，飛一趟下來都快成廢人了，雖說這大概是她飛了太高太遠的緣故……想也知道自己飛很費勁。于是她又開始控訴祝青燃——“燃燃，你藏得好深，都不說禦劍飛行這麼痛快！！”

祝青燃：“？”

他在小靈通對面沉默須臾：“……痛快是痛快，那也是修了禦劍術之後……第一次飛起來的時候，确實很不習慣，試了下就下來了。”

陸昭昭：“咦？”

她還以為那種擁抱天空、随風流淌的感覺，是金丹期标配呢，結果現在蘇栗衡否認了，祝青燃也否認了？玉憐香見她不解，笑道：

“并非人人都擅長飛行。有那畏高者，到了元嬰期也不敢飛太高；人終究并非生來有翼，而是後天學來，這天資與經驗，都各不相同。而阿離你，恰是其中極擅飛的類型。”

也就是說，陸昭昭有着一種幾乎與生俱來式的，飛行的天賦。這誰又能想到呢？陸昭昭覺得，或許其中有一些玩家身份的加持，又或許，和她的【踏空】神通也有些關系。

但毫無疑問，她是擅飛，且喜歡飛行的。若非靈力耗盡了，真是想再多飛一會兒！而現場最能夠體會她心情的，想必是亭曈。

“飛起來确實暢快。”他說：“今後也一起飛吧。”

陸昭昭點頭。蕭聿沉吟：

“……或許這無名山，今後該叫鳳鳴山了。”

陸昭昭：“……”

陸昭昭：“……對不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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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亭曈在杏林谷搞出大動靜，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雖然并非出自故意……總之，她老老實實要寫檢讨，蕭聿也隻是挑挑眉頭，摸一下她的初音綠小羊毛。

“無妨。”他說：“左右不是第一次了，不過之後訪客會多些。”

鳳凰和天下第一美人陸離的契約關系，如今已算是天下皆知。蓋因當初亭曈急着救陸昭昭，根本沒遮掩。早在一人一鳳真正結契之前，陸離和她的靈寵鳳凰，流言早已滿天飛了。

當時陸昭昭還覺得真是瞎傳，後來……好吧，也算一語成谶。總之，對蕭聿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了，不過是之後杏林谷可能有許多慕名拜訪的客人，若是這山得個鳳鳴山、鳳栖山的名頭，也未必不是好事。

他心思一動，又與亭曈道：“我聽聞鳳凰栖息之處，亦生奇花異草。卻不知道友可否與我研讨一番？”

鳳凰氣息能否促進藥草的變異……他很好奇！

亭曈：“……？也行。”

而此時，陸昭昭在叽叽喳喳跟溫影承彙報：

“十九歲的金丹！十九歲的金丹！……哎師兄，我和師父，誰結丹比較快？”

溫影承努力回憶了一下，不太确定：“……小師叔好似是二十歲左右結丹的……我聽說，是二十一歲？”

“那我赢了——啊。”

陸昭昭高興到一半，停了：“……他待在凡人界，十五歲才來修仙界，五六年就直接結丹……”

算了一下，按這個修行速度，她實在是追不上：“……好吧，那還是他天才一點。”

溫影承：“唔……”

他想安慰她來着，小姑娘卻自己就振作起來：“沒關系，我勤能補拙！”

她總是樂觀，他看着就會心一笑：“……嗯。師妹素來是很勤奮，很厲害的。”

又問：“接下來如何安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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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六月、七月，陸昭昭都待在杏林谷。前一個月在放松，後一個月在熟悉金丹期的狀态。先前形成的戰鬥體系，如今都得再升級，玉憐香細緻地為她規劃了方案，又幫着挑了第一次重鑄飛虹的材料。

其實這種事，本該由秦令雪做。奈何他這次去修劍，就真閉關了……雖然給了陸昭昭緊急聯系方式，她卻不願意打擾他，反正玉憐香是萬能的，他的選擇絕不會錯。

“這飛仙石不錯，隻是少了點兒。”

陸昭昭看着那塊飛仙石，又想起騰簡，輕歎一聲：“……我問問小涼，天涯閣有沒有貨。”

“飛仙石？……我應當有。”亭曈道：“五行均衡的寶材……我那裡有不少，晚些去取來。”

于是他又決定，回一趟雲谷。陸昭昭想想也決定要去，她想陪他回一次家，也想試試時隔幾年，萬法秘卷還有沒有可能從雲谷再薅點東西。

她還有另一個目的，但那就暫且不表。蕭聿也對鳳凰族地很感興趣，但既然是鳳凰族地，他覺得貿然拜訪似乎不大妥當。

亭曈卻反而一點也不介意：“想來就來。左右如今也隻我一隻鳳。”

就他一隻鳳凰，當然他說了算。而亭曈——又是個對萬物都不在意的性子。陸昭昭跟他确認過，就誠邀大家一起去，不過蘇栗衡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在谷内惡補功課，譚冰北也決定回竹峰。

陸昭昭打算挽留他，青年卻搖搖頭，一句話給她堵回來：

“回去幫幫師尊的忙，也把事情都處理一下。得找個時間，把洗髓丹用了，要籌備的還有很多。”

陸昭昭：“……喔。”

她不勸了，怕他突然一個腦子抽筋，把洗髓丹再還回來。送他上了飛舟，他們也将啟程。

往雲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