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琢】綠花85%，粉花60%

【玉憐香（樓惜玉）】綠花100%，粉花100%

自從那天給出去兩個擁抱——嗯，兩個，在安慰玉憐香之前，陸昭昭也給了司空琢一個抱抱。

當時劍尊的表情，相當意外，但最終沒說什麼，隻輕輕抱了抱她，喊了一聲：“昭昭。”

他沒有再叫“昭昭姑娘”。

總之……看着面闆上嗖嗖漲的綠花粉花——尤其是後面那個雙100%，陸昭昭沉默片刻，果斷給關上了界面。

眼不見，心不煩？

涼了，擡走吧。

但其實，她心裡面有點難過的。

因為她已知道，司空琢和玉憐香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成為朋友。就像司空琢和秦令雪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朋友那樣。

她隻是，有點難過。

——————

12月25日。

青年大會召開已經兩周有餘，北海城非但沒有從熱火朝天的氣氛中冷卻，反而一天比一天更熱鬧了。

一方面，是因為随着大會舉辦，實力弱者被大量篩下去，各區較量的觀賞性與含金量都大幅度提升。另一方面——

春節快到了。

按《尋仙錄》的曆法，12月31日是除夕，1月1日便是元旦，也是春節。很怪的曆法，感覺是現代夏曆和公曆的結合版本，不過遊戲嘛，魔改很正常的。

修士雖不過節日，凡人卻是過的。因而團海城四處張燈結彩，樹枝上亦挂了春幡，撲面而來盡是濃厚的節日氣息。又有青年大會正在召開，正是一副不熱鬧才不正常的事态。

而對于陸昭昭來說，12月25日也是特别的。

“……蘋果？”

“是平安果。”

祝青燃低頭看，果然見那小小果子上印了四個字兒：平安順遂。紅色的果，黃色的字，好像也不是拿顔料寫上去的，不知怎麼做出來。

又聽少女很一本正經地問：“你呀，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是什麼日子？

祝青燃開始思考。他首先想到，今天是12月25日，這一天有什麼特别的嗎？這一天……

……啊。

他想起來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忽然有了點猜測：“今天是我的……”

“嘿嘿，是聖誕節呀！”

祝青燃：“……”

祝青燃：“……哈？”

“聖誕節呀！”

女孩子卻好似一無所覺，快快樂樂的：“是我家鄉的節日，阖家團圓的日子！拿好這個平安果，就一整年都會有好運哦～”

祝青燃：“哈……哈？”

不是，那個……聖誕節？努力回憶一下，似乎在遙遠的過去，陸昭昭是提過幾次，可也從未在這一天為什麼聖誕節慶祝過，反而一直隻是為他的生日而籌備。

陸昭昭很在乎親友的生日。

雖然不是每個親友，每個生日，她都會大張旗鼓為其籌辦一番——不一定每次都有機會，但祝福和禮物是從不落下的，哪怕相隔萬裡。祝青燃過去也敬佩：這孩子到底怎麼長的腦瓜子，能記住每個朋友的生日不說，慶祝方式還都總是不一樣？

當然，祝青燃本身是并不看重生日的。他也不稀得過生日，或者讓别人給他過生日，即使陸昭昭想籌辦，也總是找不到機會。但即便如此，每年的生日祝福與禮物，卻也都不曾落下。

他嘴上說着“麻煩”，可卻每次都很誠實地收下了。就像他嘴上說不要吃飯，陸昭昭如果給他夾菜，他還是會默默吃下去。

一年一年，已成習慣。他本以為今年也……

少年默默地盯着少女：“……你覺不覺得，今天不隻是聖誕節？”

“啊？”

“……莫不是裝傻？今天是，今天——”

【是我的生日。】這種話怎麼也說不出來。畢竟祝青燃認為自己，本就是不在乎生日的啊！在陸昭昭提起之前，他也真的完全沒想起來呢！

可、可……他就隻是看着她。她也隻是露出困惑的眼神，反倒看到路過的韓繼，立馬高高興興蹦過去了。

“阿繼哥哥，給你，平安果！”

祝青燃：“……”

所以連這平安果也不是他獨有的是嗎？！

少年站在那裡，默默生氣，把小蘋果捏在掌心裡。遠遠聽見分發果果的少女沖他喊：

“要好好保管噢！平安果要拿好一天才能好運一整年！！”

祝青燃：“……”

誰會拿好這種沒甚作用的小蘋果啊！！！

——————

“……你倒也不用總是抓着這蘋果。”

“……也沒有。就閑着沒事才拿一下。”

會武區，金丹擂台下，祝青燃在等候開賽。築基區和金丹區是分開的，作為小團體裡唯一的金丹修士，祝青燃很不幸的，和陸昭昭一群人經常不一起行動。

有空時，倒是會看彼此的比賽；可要是都忙起來，那就隻能自顧自了。比方現在，祝青燃身邊，就隻有一個“監護人”蔡陽漫。

監護人——自然是打趣的說法。祝青燃在修士中自然年幼，但到底是已經及冠的成年人，早用不着監護人跟在身邊。

所以，其實是蔡陽漫自己樂意來看。畢竟五十年前他是青年會武第一，而五十年後，看來祝青燃也很有可能成為會武第一。

真是給天衍宗長臉！

大抵因為這種傳承感，蔡陽漫很愛來看祝青燃比賽，兩人也能聊上幾句。而祝青燃此刻——手中捏着個小蘋果，正是早上陸昭昭給他那個。

“我也沒有刻意拿。”他嘀咕：“隻是……”

隻是，陸昭昭忘記親友生日，就像天上下紅雨一般稀奇。與其懷疑她忘了，祝青燃甯可認為，她是又想出什麼古靈精怪的鬼主意。

畢竟那個女孩子的思路，向來總是很跳脫，要是打算給他一個“驚喜”，那實在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所謂“驚喜”……祝青燃思來想去，也許和這個“平安果”有關。

畢竟，就像過去她不曾忘記親友的生日一樣，過去她也從沒慶祝過什麼聖誕節。

于是這個小平安果就顯得很可疑。

可從早上到現在，祝青燃也不知檢查過這小蘋果多少次，都未發現任何玄機。于是想起“要好好拿着”，就真一直拿在了手裡。

她會給他怎樣的驚喜呢？

早上的時候，祝青燃這麼想；上午的時候，祝青燃這麼想；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祝青燃這麼想。

直到時間越來越晚，他的心也越來越沉：

搞什麼，那家夥，莫非是真忘了嗎？！

團海城的冬季，天亮得很晚，黑得很早。眼看着夕陽西下，天都要黑了，結束今天的最後一場戰鬥，下了擂台，重新拿起那顆平安果，祝青燃咬牙切齒：

【陸昭昭——】

生氣，又委屈！簡直想拽着那姑娘的領口好好問一問，可以祝青燃的性格，又實在做不出這種事。

隻好生悶氣，自己咬牙！未曾注意自己的對手草草包紮一下，來到身前。

“祝……道友。”

“？”

祝青燃擡起頭，瞧見對面的青年，稍有點不太情願的樣子，但看了看他手中的小蘋果，還是開口：

“你……挺厲害的。”

“……噢。”

祝青燃有點莫名其妙，勉為其難地禮尚往來一下：“你也……還、還行。”

對方：“……”

祝青燃：“……”

顯而易見的，這位對手也不是個擅長交際、喜歡坦誠的性格。二人面面相觑片刻，祝青燃正想着告辭離開，卻見青年又一次開口：

“那什麼……生辰快樂。”

“……哈？”

“有人托我跟你說，下了擂台往南走，拿着那蘋果。”

剛吃了敗仗的修士悶悶不樂道：“……就這樣。告辭。”

他蹭蹭走了。徒留祝青燃站在原地，慢慢收緊了手，又微微松開，無意識地輕輕揚起唇角。

【啊，她沒有忘。】

他于是轉身，向南走去。沒走出幾步，便被人叫住。

“祝修士？”

那人看着他手中的蘋果，沖他和善地笑了一笑：“生辰快樂。”

又指了一個方向：“有人托我告訴你，走到那裡之後，向東面走。”

他往前走去，身旁不時有人注意到他手中握着，寫有“平安順遂”的蘋果，便都露出了然的笑容，沖他颔首。

“生辰快樂。”

“生辰快樂！”

其中有他擊敗過的對手，會喊一聲：“祝道友”，說幾句祝福的話。

有似乎是被安排好的人，道賀後為他指引道路。

有似乎全然的路人，也會在聽到祝賀後，笑着沖他說一聲：

“生辰快樂！”

“生辰快樂啊道友！”

祝青燃就在這此起彼伏的祝賀聲裡前行，腳步越來越快。藏在發間的耳廓紅紅的，說不出是羞還是窘。

陸昭昭那家夥——

陣、陣勢也搞太大了吧……

不過好在，大家都是善意的、溫和的，并未有人追着看熱鬧。反而等出了會場，人就慢慢少起來，終于，祝青燃見到了早先離開的蔡陽漫。

“來了？你果然還拿着蘋果呢。”

貌若好女的少年文靜地笑起來，遞出早已準備好的禮物：“生辰愉快。接着往前走吧。”

祝青燃謝過他，繼續向前，看到的是帶着溫和笑容的溫影承。

“生辰快樂，祝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