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具體的情況是不同的。就陸昭昭所知,天魔之戰有宏大的,有微小的,有持續時間長的,有持續時間短的……而“天魔”的類型也不同。有的是來自恐怖靈異世界的天魔,有的是來自星際機甲世界的天魔……甚至有的跟神都風行的其他遊戲夢幻聯動,就很神奇。
陸昭昭估摸着,她現在這個存檔的那場天魔之戰,持續時間算中等,好像不足百年,烈度極高,直接把秦令雪的上一輩打斷層,同輩也幾乎十不存一……
但那到底是怎樣的“天魔”?她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唔……這個說來話長,天魔都很奇怪,不親眼見到,可能有點難以想象。”
秦令雪沉思片刻:“回頭再跟你細說。”
他們吃完飯,下午又去擂場,這次不是圍觀,而是每個人——孟錦迎、祝芝芝、方之茂、何櫻敏——都登記了身份,打算上台。
而崔玄麒等三人,已經超過修為限制,隻能和溫影承、秦令雪……還有陸昭昭一起圍觀了。
孟錦迎總覺得哪裡不對:“溫師叔他們也罷,昭昭你怎麼也不上??”
陸昭昭拍拍自己的臉蛋:“我傷還沒好的。”
又拍拍木劍:“我都沒劍用。”
孟錦迎:“我也沒武器啊。”
不過說沒武器,恐怕有點偏頗,孟錦迎平時在器峰打下手,是有個很不錯的錘子用的……
但孟錦迎不願意拿那個錘子當武器。陸昭昭愛美,她也是個世家大小姐,用錘多難看啊,也太粗魯了。
孟大小姐一生好強,在器峰近水樓台,到現在沒有趁手的武器,一是因為需求不大,二是眼光挺高。
畢竟小夥伴裡,何櫻敏的武器是一條雪白如玉的鞭子,祝芝芝的武器是一對細膩好看的金環,陸昭昭将來的本命劍也一定漂亮又帥氣……用錘子,她嫌丢臉。
方之茂說:“我也沒有啊。”
孟錦迎惡狠狠瞪他一眼:“你不懂!”
跟男孩子講什麼,大小姐是不想跟閨蜜們格格不入好嗎?!
方之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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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昭在吃梨。
皮薄多汁的水鵝梨,在六月天裡被秦令雪稍微冰一下,口感不要太好。之前打包的點心還有一些沒吃完,就着栗花涼糕,别提多美。
崔玄麒想捏捏她小臉,看看秦令雪,沒敢,隻好在心裡捏捏她,然後說:“吃這麼開心,不擔心方師弟?”
陸昭昭“唔嘛唔嘛”:“那他赢定了嘛,沒什麼好擔心。”
小夥伴們已經一一登場,又一一被打下來。何櫻敏和祝芝芝都惜敗,孟錦迎輸得則有點可惜,太倒黴,撞上一個比她境界高、經驗多、還偏偏屬性克制的對手。
反倒方之茂,上場就開大——指揮灑符咒,把對手打得找不到北,眼看着是赢定了。
“我算是知道他怎麼那麼冷靜了。”孟錦迎沒好氣:“用那麼多符咒,是可以被允許的嗎???”
“畢竟不讓用的話,對符修也太不公平了。”
陸昭昭倒是不奇怪:“茂茂也沒用超規格的符咒,況且用符咒也要消耗靈力的……也不算不公平。”
不過說起來,像方之茂這個用法,要更接近氪金流。因為優秀的符咒還挺燒錢,尤其是大規模使用……
但想想竟然還有點符合他人設的……氪金戰士方之茂?
“啊,沒你們想得貴。”
下台後,方之茂解釋:“從小到大收了很多,我自己也會畫一點……四舍五入不要錢。而且我們天機閣内部使用的版本,拿出去賣有點虧,還不如自己用。”
陸昭昭想了想,決定改叫他白嫖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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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代五小隻都完成了初戰成就,受到了世界的鞭打,有了不少心得體會。湊在一起叽叽喳喳,仿佛考完試對答案的高中生。
陸昭昭有點欣慰又有點心疼的是,除了方之茂,其他三個小夥伴多少受了點傷。
“沒事,不是什麼大傷。”何櫻敏說:“何況,你傷得比我們更重。”
陸昭昭:“……”
那畢竟她還是周旋了比較久……但還是挺心疼。
孟錦迎一生不輸于人,輸了之後興緻不太高,琢磨了半天:“……明天還來!”
陸昭昭:“……啊?”
也行吧,來就來嘛。
結果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沒有怎麼逛太郯城,反而泡在擂場裡了。師長們也還算支持,畢竟幾人都确定了要參加門内大比,提前演練一下有好處。
幾小隻上台打,打完溫影承等人就給複盤分析,做錯題集。陸昭昭之後沒再上場,但秦令雪有給她做陪練,朋友們也私下和她打了練習賽,同樣有所進步。
陸昭昭心裡還有點癢癢:“師父,師父,我們什麼時候鑄本命劍?”材料應該齊了吧?
“等回梅峰。”秦令雪說:“這裡不合适。”
陸昭昭就歸心似箭。
其實木劍也不是不能用,甚至有知名法修就用木劍做武器,可那是法修,主要用法術,劍是次要,對于陸昭昭而言,劍是主要,就不能一概而論。
不過在回天衍宗之前,她還有一件事要做。
“遲星文修士。”
黑衣少年睜開眼睛,聽到工作人員的詢問:“陸昭昭修士想約您一場擂台賽,您要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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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日,兩人又站在同一個擂台上。
遲星文看着對面的小少女。她今天穿了身紅衣裳,襯得皮膚雪白好看,面頰上的紗布已經拆了,隻剩下一點淺淺痕迹,不影響美貌,反而顯得越發可憐。
他的目光落在她腰間。
“……還是那柄劍。”
小姑娘撲哧笑了,大大方方的:“嗯嗯,一時換不了嘛。”
她說:“但我最近也有進步哦!”
遲星文點點頭:“很好。”
他頓了頓:“……我也有進步。”
女孩子就甜甜地笑起來:“我知道!我有看!”
遲星文不知為何,就有一點想揚起嘴角。但很快又拉平那抹弧度。
他似乎對她太過關心。
真奇怪,明明隻是交手過一場的手下敗将,可他現在每天都要看看二樓,看她在不在,在就心裡高興,不在就難免失落,患得患失,不像他。
他不明白,也下意識不去想。聽她問:“可你最近幾乎每天都打滿,不需要休息休息再打嗎?”
遲星文搖搖頭:“不需要……不礙事的。”
畢竟他那師父,給他們背了債又扔擂場,也不是想師兄弟兩個死。他們的功法本就以戰養戰,也有上好傷藥可用,看似傷身,其實無傷大雅。
不過精神上确實有些疲憊,若不是債務催着,遲星文覺得自己怎麼也不至于這麼拼。
“好吧,但是要注意身體啊。”
她這麼說,沖他抱了個拳:“請多指教。”
他于是也還了一禮:
“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