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啊,我看你就是死腦筋,難怪那麼多年升不上去,這麼美的女人,抓回去獻給大人,不比幾個血淋淋的人頭來的痛快,小娘子,我扶你啊~”
仆蘭悔被摔得發暈,士兵講話的功夫已經漸漸恢複了意識,聽到對方要将自己獻出去,又極其厭惡他的觸碰,猛地甩開士兵伸來的手,一刀刺了上去。
雖是擒住了,那士兵沒想到仆蘭悔還有這牛勁,幾下竟還卸不了力。仆蘭悔眼中不掩飾的殺意,士兵惱羞成怒,不再憐香惜玉,幾個巴掌将仆蘭悔扇倒在地。
“*獯鹿粗話*!”士兵将仆蘭悔摁在地上,邊罵,邊“撕拉!”一聲扯開了仆蘭悔的外衣,他幾乎緩不過來,任士兵施暴。
“*獯鹿粗話*”幾個同伴不想看活春宮,背過身去“快點啊,主将還等我們彙報呢。”
“*獯鹿粗話*男人就沒有快的!又不是直屬于他,老子今日就要在這快活快活!出了事,有老燕王給我做主!”
老崔又唾了一口,走出屋外,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尖叫。
“呸!...嘔嘔!...”仆蘭悔吐出口中的肉,士兵脖子上缺了一塊,他沒有遲疑,取食的刀子雖然小,轉眼就在士兵身上紮了十來個窟窿。
“老聞!”老崔驚呼,剛抽出大刀走向仆蘭悔,幾個同伴抛戈下跪。
“主将!”
“讓我看看,是什麼事情耽擱了那麼久”
“主将息怒!”老崔讓開,殺死士兵後,仆蘭悔身上壓着屍體,一動不動,猶如也死了一般。
“自持是叔父的人,就敢不把我放在眼裡麼。”
說完,又看了看仆蘭悔。
“軍機要事不來禀報,在這裡玩女人,活該。”
老崔蠕動嘴唇,想要為同伴申辯,一聲鞭響,隻能将額頭更加貼近地面。
戰矛拖在地上發出令人不安的噪音,挑開士兵的屍體,還未流幹的血濺到了來者的胸甲上。
“好惡心”
“是啊,好惡心”仆蘭悔咽了口血,嘴角開裂,竟下意識的去贊同。
“哼,他咎由自取,但是你讓我損失了一名将領,要該當何罪呢。”
長柄一揮一打,将仆蘭悔送到面前,帶着微汗的手捏住他的下巴打量。
“确實是個小美人...可惜了,我不需要。”
仆蘭悔眯起眼,這才注意到他們的主将竟然是個女子,話間已顯出殺意。
“别殺我...”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上頭,求生欲之下,仆蘭悔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公主!驸馬說城主已降,全家老小已經盡數控制住...”斥候匆匆來報,讓仆蘭悔頸間的力量略松。
“知道了”主将點了點頭,又看向仆蘭悔。
“什麼公主?...你是什麼公主”仆蘭悔扣向再度發力的手“我...我是甘陵...别殺我...可以拿我去...”
“你是什麼?”女子手上力量未減。
“甘陵公主...仆蘭...仆蘭悔”
“母親是誰?”女子與仆蘭悔四目相對,觀察他的反應。
“戴氏...前朝炀帝的美人戴氏”
“喔,是連皇後身邊的一個侍女而已。”
眼睛騙不了人,女子将仆蘭悔甩到一邊,他重重落地,劫後餘生的喘着氣。
“别叫炀帝。來人,給我件衣服,再護送她到後方去。”
一旁看戲的士兵打了個激靈,趕忙解下披風,遞給主将,她将仆蘭悔摟坐起來,系上披風給他蔽體。
“咦...”主将撫摸着仆蘭悔的喉結,又摁壓了幾下,意識到那不是掐痕産生的紅腫,臉色幾變,掐住他的脖子。
“狗賊,安敢騙我!”
“騙...什麼?”仆蘭悔意識模糊。
“你說你是甘陵公主,可你明明是個男人!我聽你聲音就覺得不太對!受死吧!”
“可我...确實是甘陵公主啊”
“戴氏長什麼樣!籍貫何方!”
“嗯...漢人,很漂亮的漢人,像我一樣。”仆蘭悔指指自己的臉“籍貫...籍貫...我也不知道,母親不願意說,大概是擄來的南朝人吧。”
“你知道嗎?”
女子沉默了,抹去仆蘭悔臉上的血污,将他放在掌中仔細端詳,又扒開他的眼睛,忽然捧住他的臉驚喜說:
“我父,竟尚有男嗣存于世間麼?!”
這是仆蘭悔第一次看清仆蘭鴻的模樣,那爽朗的神情,英氣的眉眼,竟與他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