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交代,你這麼在意他的想法,是不是對他動心了,嗯?”禾璎故作嚴肅地審問她。
譚心鷗盈盈眸光閃了閃:“我是讓你分析他,又沒讓你分析我。”
禾璎挑挑眉:“噢!那就是動心了。
“也在意料之中,‘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句話好像不是這麼用的吧。”譚心鷗小臉泛紅,笑着怼她。
“反正就是差不多那個意思啦。”禾璎像個無奈的老母親看着自己經不住誘惑的女兒,“嗐!
“你也是這紅塵俗世中的一個凡人,近水樓台的,會喜歡上他再正常不過了。
“挺好的,起碼有别的男人能走進你的心了。”
譚心鷗輕咬唇瓣:“可你我都知道,我想要的他給不了。”
黎治不會是她的良人。
“我知道啊,”禾璎明白她心裡肯定迷茫又猶疑,“你隻要不陷進去就好。
“不管是正經談還是随便玩玩,在一起的時候就盡情享受,分開了就全身而退。
“謹記一點:别讓自己受傷。”
譚心鷗低低一笑:“嗯。”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何時動了心。
隻是有時候,他一個靠近的動作、一句随意的逗趣就輕易讓她亂了心跳。
白天車裡那個纏綿的吻,深深烙進了她的心房。
某個瞬間,她甚至沉溺其中,醉陶陶的,想要就那麼吻下去,吻到天荒地老。
她不該對他動心的。
他們是因為一個口頭承諾暫時走到一起,大半年後就要分道揚镳,何必糾葛太多?
可她騙不了自己,也不想自欺欺人。
那麼他呢?
她感覺得到,當時他也同樣沉醉而忘我,若時間充裕,他必不會那樣克制自己。
但他離開時那麼冷情決絕。
他的想法一定與她大不相同吧?
那她就好好掩藏起來。
動心是她自己的事,不要對他造成困擾。
想明白後,她頓覺神思清明了許多。
今年的假期和去年一樣長,可每一天過起來卻特别慢。
黎治數着日子,終于挨到了譚心鷗回鵬城那天,偏偏舅舅臨時把他叫去了一個重要的商務飯局。
來不及去接機了,他算了算時間,在她快到九瀾湖時發信息問:
到家了沒?
過了一會,譚心鷗回道:剛到。
她一進門,洪媽就說白家舅舅臨時找黎治出去應酬去了。
她也就沒有特意告訴他她回來了。一切還與之前一樣。
新年了,她給自己房間換了一套新床品。
洪媽一邊幫她把換下來的被套拿去洗衣房,一邊問:“晚上吃炝炒菜心和幹煸豆角怎麼樣?
“阿治讓我這兩天先做些素的清淡的,給你換換口味。”
原來他還記着呢。
譚心鷗笑了笑:“好啊。明天中午再給我來一個虎皮尖椒和家常豆腐。”
“行。”洪媽答應着去了。
下了飛機有點累,譚心鷗鋪好床,洗了個澡,窩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敲門。
“進來。”她側坐起身,往門口望去。
房門推開,黎治一隻手搭在門框上,微偏着頭朝她看去:“睡覺呢?”
“有點累,歇會兒。”她扒了扒腦後淩亂的發絲,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還穿着出門時的灰色羊絨衫和淺藍牛仔褲,斜靠在門邊,露出優美性感的腰臀線條。
她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下床走到他跟前,一股淡淡的酒味飄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聽洪媽說他們吃完午飯還會有别的娛樂。
“他們要去KTV,我覺得沒意思,先走了。”黎治眸光滑過她微敞的家居服領口,半真半假道。
她烏眸輕輕轉了轉:“你這幾天都跟白阿姨他們在一塊嗎?”
他淺淺睨着她瑩白的臉頰:“他們隻在這兒待了兩天就去了我繼父老家原州,昨天下午回Y國了。”
她點了點頭,秀眉一揚,忽然俏皮地八卦起來:“阿姨是不是給你介紹女孩子了?”
“她知道我身邊有你。”他訝異,“怎麼這麼問?”
她忽視心裡的異樣,如旁觀者般坦然:“年前,你跟阿姨視頻,我聽見你誇一個女孩很漂亮,那女孩還說了愛你。
“阿姨應該也聽到了吧?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跟阿姨說,我們的關系不是真的……”
“我沒說。”他柔柔地盯着她,眼裡閃爍着戲谑的笑,“你覺得我媽會撮合那個女孩和我?”
“不會嗎?”她被他盯得渾身發毛,盡管他那眼裡有着迷人的溫柔。
“那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尹蕊。”他啞然失笑。
她瑩白的小臉頓時紅得好似熟透的西瓜瓤,雙手不自覺交織在一起:“你妹妹應該還小吧?”
她記得網上看到說白硯柔再婚後生了個女兒,但不知道她女兒多大了,算起來應該比黎治小很多。
黎治好不容易止住笑,耐心道:“她去年剛滿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