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虞年雖然知道這件事很嚴重,但見柳溫玉這麼震驚,還是有些疑惑不解。
直到他看見柳溫玉一言不發地轉身,去身後的櫃子裡翻找,不一會,取出了一個盒子。
還有盒子裡裝着的一塊黑乎乎的東西。
随着柳溫玉的解釋,喬虞年的表情愈發嚴肅,他望着自己蒼白的手,問柳溫玉:“你确定時蘅現在無恙?他沒有也和我一樣中招吧?”
柳溫玉:……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揍他一頓。
柳溫玉垮下臉,冷漠道:“我現在在跟你說的這個事情很嚴肅,你最好不要開玩笑。”
喬虞年淺淺一笑,也不說話了。
盒子裡的五彩果這麼些天過去了,沒什麼變化。柳溫玉将其細心收好,這才問他:“你到底遇上什麼事了?靈力消失又是怎麼回事?”
喬虞年微微出神,那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他剛和時蘅分開,原本按他的想法,雷火宗要殺他們兩個人,自然是對面修為最高的左蚺來追殺他,再派幾個弟子去時蘅那邊。
可誰知道那群人竟然不按常理來!
等喬虞年發現左蚺不見了的時候,已經遲了,他裡那荒村很遠了。
喬虞年的第一反應就是要趕緊回去找時蘅。所以他壓根沒有和那群弟子周旋,幾乎是在他明白的一瞬間,就直接出手了。
那群弟子在他眼中根本不夠看,唯獨那個叫雷河的,躲開了。
喬虞年也并不驚訝,這人就是他之前刻意放走去報信的,自然知道他的實力,所以這次壓根就沒怎麼往前湊。
瞧他隻呆愣愣地站着,也沒有要繼續攔自己的意思,喬虞年心想,這人還算是聰明。
也就沒打算殺他,隻回頭飛奔而向荒村。
然而,如果喬虞年能稍微冷靜一些,不那麼擔心時蘅,他就會察覺,雷河周身的氣息不對。
變故隻發生在一瞬間。
喬虞年畢竟是妖族,野獸的直覺讓他險險躲過了身後的偷襲。
等他轉頭看時,卻發現雷河舉着攻擊的手,目光呆滞,毫無生機,而且身上湧動着一股黑氣。
那氣息十分詭異,陰沉,粘稠,哪怕是在西州這樣氣候炎熱的地方,喬虞年都感受到了陣陣寒意。
這人不對勁——幾乎是瞬間,喬虞年就得出了結論。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雷河幾乎是不要命一樣攻擊喬虞年,喬虞年被那黑氣擦中身體的時候,并沒察覺有什麼異樣。
直到他目瞪口呆地看見雷河瞬間自爆,血肉四濺。多年來遊走四方的經驗讓他下意識覺得不對,這才發現自己中招了。
……
喬虞年說到這裡,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簡單道:“我初步懷疑雷河是應當早就死了,如今他身體裡的那個,已經不是他了。但可惜我中招後,他就自爆了,什麼也沒剩下。”說着,他又想起了孤夜洺說起的話。
他面色沉了沉:“說來也是巧合,時蘅曾經于那對偃師兄弟有恩。在南州時,他們兄弟兩個操縱制造的傀儡時,無意間通過傀儡聽到了一個人和雷河的對話。”
柳溫玉道:“你時懷疑,那個人,就是幕後黑手?”
喬虞年點頭:“孤夜洺,也就是那對兄弟中年長的那個。他此次和他弟弟餘浩來西州,就是因為聽到了那個人和雷河的對話,知道他們想對時蘅下手。如果不是他們追來又将我搬回主城,隻怕我當真死在那裡了。”
“若是如此,那對兄弟可曾說過,那幕後黑手是男是女?”
喬虞年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醒來後也問過:“他們透過傀儡聽見的聲音,分不清男女。”
柳溫玉表示他知道了,不過他還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他要動手的對象是時蘅,那為什麼,最後他下手的對象卻變成了你。”
“不知道。”喬虞年雖然不清楚,卻舒了口氣,甚至還有幾分慶幸——幸好是他。
時蘅修為不如他高,說不定根本撐不到有人來。畢竟那黑氣實在詭異。
“五彩果是時蘅身上發現的,那幕後黑手最初也是沖着時蘅來的,聽那意思,兩人有舊怨。”柳溫玉垂下眼睛盯着牆皮想得入神,“這麼看來,突破口還是在時蘅身上。”
這一點喬虞年看法不一樣:“不一定,時蘅與我一起多年,他為人善良,從不樹敵。何況那人連他要找的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對付時蘅是聽雷河說的,說不定是雷河刻意陷害。”
柳溫玉頭都大了,他仍舊擔心那個神秘人,又心系喬虞年的身體,便讓他坐好,然後為他探查身體。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喬虞年雖然是妖,可妖也要吸收天地靈氣用以修煉,因此柳溫玉便套以修士的方法來嘗試。
他看見喬虞年體内腹部的靈氣中,盤繞着一股陰冷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