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麼你不是修士,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要麼,你是被人利用了。那人将東西給你,而你根本就不清楚這個東西真正的作用。如果是第一種,很顯然不可能,那就隻能是第二種了。”
這時花滿樓提出不同意見:“也有可能他知道這個東西的用處,但是哪怕拼着自己成為魔修,也要拖你們倆下水。”
聞人禮回憶着當時發生的事情,道:“他當初并沒有讓我們接觸道失魂水,木盒也是他自己拿去浸泡,之後再由我交給明姝。”
時蘅轉而問周然:“所以,是為什麼?”
周然聽完,垂着腦袋,死咬着嘴巴,一幅拒不配合的模樣。
時蘅也不急,緩緩道:“周然,你以為不開口就沒事了麼?你是不是忘記了,世上還有一個東西,叫搜魂術。”
“我隻是不想用這種辦法,留你一命,但你要是執意不開口,那我隻能用此下策了。”
周然猛然擡頭,幾乎是窮途末路了,他不顧形象地大喊大叫道:“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你——”周然啞口無言,自己早已将面前這些人得罪個精光了,沒有人會幫他。
他突然看見了雙目赤紅的喬虞年,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冷靜下來:“那又如何,喬虞年不是照樣被引出了心魔?”他對着其餘人慫恿道:“你們也看見了吧,他那個樣子,像是沒入魔嗎?你們就不怕等會死的是你們嗎!”
聞人禮聽不得他胡扯,正要解釋喬虞年這樣是吃了他給的丹藥,隻是暫時性的,十二個時辰後就會恢複。
但時蘅卻制止了他,相比較于解釋,還不如讓這些人自己看。
這不是有現成的道具麼。
時蘅将手中的蓮花盒子取出,又讓其餘人離遠些,回想着花滿樓臨時教他的口訣。
瞬間,蓮花打開了一條細縫,亂撞的魔氣找到了出口,争先恐後地跑出來。時蘅隻放出了一絲魔氣,就趕緊将蓮花合上了。
那絲魔氣往前沖撞,它瞧不上時蘅這點修為,正巧發現了前方水靈靈站着的喬虞年,興奮的跑去。
徐子莫一臉坦然,聞人禮等人卻還是覺得緊張,甚至有些後悔了,萬一喬虞年真的魔氣入體,他們還真不一定打得過啊!
但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那一縷魔氣還沒近喬虞年的身,就像是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毫不猶豫地扭頭就跑。
衆人似乎都能聽見它驚恐的尖叫。
更不可思議的是,喬虞年不僅沒躲開,反而一伸手,抓住了魔氣。
嗞啦——
那魔氣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這......”甯景同驚疑不定。
時蘅早就想好了說辭:“這和他單火靈根和修煉的功法有關,别的不便多說,但可以肯定的是,一般的魔氣對他根本沒用。”
衆人放心了,周然絕望了。
搜魂術倒也不是誰都會用,至少在場學過的人不多,聞人禮為了避嫌,畢竟到底是他同門,以此最後施展的人選就定在了甯景同身上。
周然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甯景同,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想要說話,單發現自己的嗓子仿佛被堵住了,吐不出一個音。
所謂搜魂,就是将人的魂魄從□□剝離出來,然後将自己的靈識探入脆弱的魂體,這人一生所有的秘密都将被剖露在衆人視線中。
周然嘴唇哆嗦着,他也說不清是害怕秘密被發現,還是害怕剝魂之痛。
就在甯景同萦繞着藍光的手快要觸碰到周然的頭頂時,空中突然毫無預兆地響起了一聲帶有怒意的驚雷!
其聲勢之浩大,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天空了!
時蘅頓覺不妙,趕緊對甯景同喊道:“别愣着!快!”
甯景同咬牙,心一狠,手猛地放下去了。
“啊!!!”周然慘叫一聲,但很快,劇烈的疼痛就使他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甯景同見他半透明的魂魄正在被剝離,心中一喜,趕緊沉下心,專心探查。
就在此時,天空中的雷聲愈發響亮,雷雲密布。
而其中一道深紫色的雷,猶如遊龍,帶着無盡威勢,就這麼直直地朝甯景同他們劈下來了!
這是沖着他們的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