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先生……”
工藤新一微怔,既然要和公安合作,那麼關于安室透的資料,他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雖然他沒有窺探别人隐私的想法,但也确實知道了不少關于安室透的消息——
比如說,他同期還有四個交好的同學都在畢業後進入了警局或者相關部門。
又比如說,那四個同學中有兩個同學都曾是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處理班的成員,并先後因公殉職;
再比如說,那四個同學中還有一個同學曾擔任警視廳搜查一課刑警,卻因意外去世;
最最重要的是,那四個同學中最後一個同學,不僅是安室透的幼馴染,還和他一起卧底入了黑衣組織中,最後為了保住身份死在了身為FBI的赤井秀一手中。
曾經志同道合的五個人,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維護正義的道路上,隻留他一個人還繼續堅持着。
命運好像一直在玩弄着安室透,讓她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離去,最後隻剩下他一人。
隻剩下,零本身。
安室透,不,降谷零,他說的沒錯,他是真正的歸零者。
想到這裡工藤新一隻覺心中一陣酸楚,同時也是一陣悲涼。
他是如此精明,以至于他瞬間便能聽出安室透話中的意思——
安室透不想讓自己去,一方面确實是因為擔心他會出事。
可另一方面,隻怕安室透的心中已存死志了吧。
在接連失去四個朋友之後,曾幾何時,有沒有一瞬間,安室透會想——
死的人為什麼不是我?
他不會尋死,因為這世上還有許多事等着他去做,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人民還等着他去守護。
可如果不是尋死呢?如果是在和組織的對決中英勇的犧牲呢?
對于安室透來說,這樣的結局是不是正是他所追求的呢?
工藤新一胡思亂想着,電話那頭,安室透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親人,沒有愛人,也沒有朋友,即使真的死在和組織的對決中,那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可是你……”
安室透輕笑一聲,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工藤,你遭受過的苦楚夠多了,如果在這樣的艱辛之後仍得不到一個圓滿的結局,連我都會為你不值。”
“所以,回去吧,去幫助黑羽找回記憶,然後……”
“要繼續守護這個國家啊。”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安室透陡然明白過來,其實真正讓他察覺出“君度”身上異樣的,并不是所謂的破綻,而是工藤新一爬上樓梯的那一刻,不經意間向他瞥去的一眼。
那帶了些許悲憫,宛如神明的一瞥。
那樣的一眼不屬于恣意張揚的大盜,而是獨屬于那個拼盡性命也要守護世間衆人的偵探。
工藤新一,是當之無愧的救世主。
安室透難得對一個人釋放出如此的溫柔,然而工藤新一卻聽得心頭一顫,他輕歎一聲:“如果說我這樣的程度安室先生都會覺得不值,那做到這個份上的你,難道我就可以輕易接受了嗎?”
“也許我這樣說,安室先生會覺得我很自大,可是……”
“我要守護的人裡,也有安室先生啊。”
這次怔住的人變成了安室透,他愣愣地張了張嘴,“工藤……”
“不好了,降谷先生!”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安室透未完的話,他皺眉轉身,隻見風見裕也正一臉急色地向他跑過來,面上還來了幾分狼狽。
在公安的辦公大樓可以說是他們自己的地盤,風見裕也居然能弄成這副模樣,安室透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兆,他急切地問道:“怎麼了?”
風見裕也粗粗喘了兩口氣,不過略略平複了呼吸就忙道:“出事了,剛剛看守庫拉索的人打電話過來,說在運輸途中,她突然展開了襲擊,我們的人不是她的對手,已經被她逃走了。”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噩耗,安室透的眉心狠狠跳動了下。
雖說現在組織怕是顧不上庫拉索,他也不必擔心庫拉索回到組織他的身份會暴露,聽起來好像庫拉索在不在他們手裡都無所謂。但庫拉索畢竟是組織的核心成員,這樣重要的代号成員從他們手裡逃脫,他們也無法交差。
更何況,雖然他對庫拉索不甚了解,也不清楚她執行過什麼任務,但是以己及人,像這樣的代号成員,手上都有不止一條人命。
這樣的人,哪怕不是為了獲取信息,也絕對不能放過。
風見裕也的聲音通過手機也傳到了工藤新一的耳中,因着他畢竟不是公安的人,所以他在同樣的震驚之餘,很快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