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工藤新一輕歎一聲,“我的演技自然比不上我媽媽,可其實不論是誰,想要長時間扮演一個真實存在的人,都不是容易的事,萬幸的是,我需要扮演的人是快鬥。”
黑羽快鬥,他朝夕相處的戀人,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是工藤新一最熟悉的人,那也隻能非他莫屬了。
“為了能扮演好變成‘君度酒’的黑羽,你甚至還學了怪盜基德的易容術和格鬥技術。”
安室透在一點點挖開這場僞裝背後的真相,工藤新一明白他的意圖,十分配合地回道:“是,雖然時間有點短,我還沒有學到精髓,但是一些粗淺的技能用來應付組織的行動已經足夠了。”
就像工藤新一說的那樣,時間确實短,即使是他,在頂級大腦的輔助下也隻能學個表面罷了,隻是這也并非是他一個人努力的結果——
他本來想和工藤有希子學習易容技巧,可是工藤優作在聽到他的計劃之後,卻直接向他引薦了工藤有希子的老師——
黑羽盜一。
乍然知道黑羽盜一還存活于世這件事,工藤新一的震驚是難以形容的。
畢竟他深知當年整起意外的經過,或者說他以為自己深知。
不過事情的真相對于當時的他來說總不是最要緊的,真正在乎那個真相的人,彼時還身陷囹圄難以逃脫。
所以他對着黑羽盜一的心情一度十分複雜——
這其中既有得知黑羽快鬥父親還存活于世的開心,也有他居然一直隐瞞這件事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曾告知的不可置信,更有他明明還活着卻仍讓黑羽快鬥陷入如此境遇的憤怒,最後的最後,還有一些隐約的面對男朋友家長的羞怯。
不管怎麼說,能有黑羽盜一來幫忙,他們的計劃成功的可能性都大大提升了。
要救的人是自己的兒子,蟄伏已久的黑羽盜一都親自現身了,對着工藤新一自然是傾囊相授,再加上工藤新一天資過人,這才能在短短一周内略略掌握怪盜基德的技能。
然而饒是他再聰明,也不能真正成為怪盜基德,好在,不管是留給他還是留給組織的時間都不多了,而這短暫的時間并不足以讓本就不熟悉黑羽快鬥的組織識破真相。
這背後的故事工藤新一自然不會和安室透細說,是以安室透在聽到他的話後,竟是怔愣一下,才無奈地開口:“粗淺嗎?”
安室透隻和“君度”出過一次任務,就是暗殺高橋宏的任務,在那次任務中完全沒有需要用到怪盜基德技能的地方,可他也聽說過君度和琴酒的争執過程,更不要說這人在幾小時前,還曾在警方的層層包圍中成功偷出了「落日餘晖」。
要知道,出于對怪盜基德身份的保護,雖然這次剿滅黑衣組織的活動他們有和日本警方合作,可是怪盜基德去盜竊「落日餘晖」,甚至怪盜基德就是他們的人這件事并沒有事先告訴過警方。
也就是說工藤新一能成功偷出「落日餘晖」,絕無一絲水分,靠的全是他的個人能力。
安室透對日本警方的業務能力不做評價,可是工藤新一能做到這個份上,怎麼也不能說隻是“粗淺的技能”吧。
從理智上來說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是當做到這一切的人是工藤新一的時候,似乎也就可以理解他口中的自謙了。
隻是,如果工藤新一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技藝還不夠純熟,那麼……
“那黑羽呢?”
安室透追問:“你這個計劃的實行人并不一定要是你自己,換成他來一樣可以成功,甚至比你僞裝成‘君度’的風險還要小,為什麼還要演出這場李代桃僵的戲碼?”
“或者。”安室透的聲音低沉了下去,“我換個問題來說。”
“黑羽他,真的恢複記憶了嗎?”
提到黑羽快鬥的記憶,那邊陡然沉默了幾秒。
幾乎是瞬間,安室透就猜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果然,片刻後,電話那頭傳來工藤新一有些低沉的聲音:“我不知道,可至少在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沒有恢複記憶。”
組織的技術并不是開玩笑,像那種見到心愛的人就能想起所有記憶的橋段果然隻會出現在偶像劇裡,而在現實中,那天黑羽快鬥在見到他之後雖然也表現出了極大的觸動,到底也沒有真的想起過往。
更有甚者,他隻要試圖回想過往的一切,就會頭疼難忍,是以他們根本不敢用普通的記憶療法刺激黑羽快鬥恢複記憶,隻能依靠從硬盤裡解讀出來的資料對黑羽快鬥進行救治。
可是人的大腦本就是最為精密的所在,一再對大腦進行幹擾,結果會怎樣,他們誰都不知道。
氣氛一時沉悶下來,安室透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他岔開了話題:“我想也是,所以,你的這一整個計劃其實并沒有和黑羽溝通過。”
“所以,你也不知道,黑羽其實見過朗姆。”
“什麼?!”
工藤新一愣住了:“他見過朗姆?”
“是。”
當知道了當時的“君度”的真身後,很多疑惑也都解開了,安室透說:“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可他在失憶之前确實說過‘原來是你,壽司店的送貨先生’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