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先生,你之前說庫拉索失憶了,所以一直審問不出來有用的信息。可她現在逃跑了,那是不是意味着……”
也許這兩者之間沒有明确的關系,庫拉索會逃跑隻是單純因為受夠了被囚禁的生活,可當工藤新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偵探的直覺讓他瞬間做出了一個判斷——
“庫拉索是不是恢複記憶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安室透在短暫的怔愣之後,很快反應過來,他臉色難看,顯然和工藤新一有同樣的想法。
可如果這是真的,就說明他們不僅沒有注意到庫拉索恢複記憶,甚至被她逃走了。
安室透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顧不得其他,厲聲道:“庫拉索是在哪裡逃走的?聯系搜查一課,讓他們配合我們的人調用可用的監控錄像,确認一下庫拉索逃走的方向。”
他聲音雖然冷的吓人,可聞言風見裕也好似有了主心骨,顯而易見地冷靜了下來,他握着手機,應聲道:“是,我這就去聯系搜查一課,那降谷先生,你……”
安室透沉默了,正常來說這種時候他肯定要和公安的人一起行動,這樣抓住庫拉索的可能性才更大,可是工藤新一那裡……
隻是沉默了幾秒鐘,工藤新一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與安室透的猶豫不同,工藤新一從始至終都沒變過想法,他輕笑一聲:“去吧,安室先生。”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庫拉索偏偏在這個時候逃離,也許也是命中注定,注定該由我去解決組織的一切。”
“既然已經有人替我們做出了選擇,那就順勢而為,你去抓你的犯人,我去做我該做的事,不是正好嗎?”
工藤新一擡眸,他已經不知道飛了多久,本就是從城市邊緣出發的,從十幾分鐘前,他就已經看不到半點城市的燈光了,隻餘一片片連綿不絕的深色陰影。
然而他眼前晃了一下,發現不遠處的山頭上,竟隐隐綽綽地露出一點光芒來,他瞬間提起了心,喃喃道:“光……”
安室透:“什麼?”
工藤新一回過神來,語氣有些激動:“安室先生,我看見光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我想那就是他們組織的基地所在了。”
安室透一怔,居然已經找到了嗎?
他心中五味雜陳,發現原來就像工藤新一說的那樣,一切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是注定好的。
所以他們失去了庫拉索的消息,工藤新一卻在同一時間找到了終極位置。
此時此刻,再說什麼撤退之類的話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安室透閉了閉眼,妥協道:“你要小心,工藤。”
“啊。”工藤新一應了一聲:“我知道的,安室先生。”
本來說了這句話已經足夠了,可大概是聽出了安室透聲音中的擔憂,又或許是因為最終一戰就在眼前,他也不由軟了聲音,溫聲道:“對了,安室先生,你知道嗎,其實‘零’不隻是結束的意思。”
“‘零’象征着什麼都沒有,所以‘零’既可以代表結束,也可以代表開始。”
“任何事情想要成功,最難的其實并不是從一到一百,而是從零到一。”
“或許你真的是那個‘零’,而我,恰恰好是可以補足這一切的那個‘一’。”
“由‘零’結束,自然也該從‘一’出發。”
“所以,你相信嗎?”
夜色中,少年偵探的臉上揚起一抹肆意張揚的笑:“隻要有我在,一定能成功的。”
一,嗎?
安室透第一次被人在名字上壓了一頭,然而這句話由工藤新一說出來,又是那樣的令人信服。
工藤新一,這個名字本身,就帶着信仰的力量。
“聽起來真是無懈可擊的說法啊。”
明明決戰在即,明明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可無端的,安室透就這樣沒有緣由的放下了心來——
似乎工藤新一說可以,就一定能做到。
“那麼。”
安室透微微擡首,似乎看向不知身在何處的少年,又似乎看向那名為「希望」的未來。
“工藤,我等着你來參加我的特訓了。”
沒有說你要活着回來,也沒有說一定要完全地覆滅組織,他隻是說着曾經在高樓上的約定,那個屬于安室透與“君度”的約定。
可是誰都知道,這句話的背後是什麼。
工藤新一眼眸微動,眼中閃過一絲觸動,徐徐的夜風中,他的聲音溫柔而笃定:“啊,我會的。”
“我一定,會來參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