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偶然實現的,效力随時都有失控的可能。我接下來會關閉效果器,節省損耗。”普洛瑞斯鎮靜地伸手,将掌心輕輕覆在樞木朱雀的眼睛上:“他不會記得暈倒前5分鐘的事情,你最好想想安撫他的說辭。”
“既然能随意開關,那不如……”
普洛瑞斯立刻打斷了米勒的話:“如果您也掌握控制鍊路的能力,我會交給您的。現在,您還是好好想想說辭吧——我可不希望他再暴走一次。而且……”
說着,她沖米勒招了招手。
米勒愣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把耳朵湊了過去。
樞木朱雀被遮着眼睛,聽覺和觸感都變得更加敏銳。
“讓他自己出錯,再由您出面處理,不是更好嗎?”
他聽見普洛瑞斯這麼說。
覆在他眼上的手,依舊冰冷。他忽然聯想到了少女膚色的蒼白——這樣的白和這樣的冰,似乎更接近屍體。
“這……不好吧?”米勒的語氣有些遲疑,但能聽出來比之前的态度緩和很多,顯然是心動的。
“有什麼不好的?”普洛瑞斯的聲音裡帶着笑意:“這是最方便的途徑。尤其對于您來說。”
米勒頓了頓:“你想要什麼?”
樞木朱雀聽到了很輕的一聲笑。他反應了好幾秒才意識到,那隻能是普洛瑞斯發出的。
“您會知道的,在一個——安靜的夜晚,就我們。”
他似乎聽到了忽然錯拍的呼吸聲,不知道是因為驚吓還是……他想要看看到底怎麼了,可頭剛有動作,那冰冷的手指就輕輕用力,把他按了回去。
“好了,我該給乖孩子輸入指令了。”普洛瑞斯的語調變得很奇怪,拖着長音在耳邊撓着。
很快,他感覺有誰靠了過來。
“配合一下,我會想辦法。”
那聲音又飛速念了什麼,像是一串咒語。樞木朱雀沒聽懂。
那身影很快離開,鼻尖隻剩下一點很淡的酒味,混着佛手柑的清香。
是香水嗎?好像不像……
“準備好了麼?米勒先生?那麼……醒來吧。”
冰冷的手掌緩緩挪開,昏暗的光亮漏進來,樞木朱雀深吸口氣,緩緩睜開了眼。
“第七騎士閣下。”米勒闆着臉,有些不情願:“您剛剛暈倒在邊境線上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普洛瑞斯:想半天就想出這個!?
她看樞木朱雀也是一臉便秘的樣子,猜到他實在沒法接這話,隻能開口:“我去找了軍隊,剛好有一架薩曼莎公爵的私人運輸艦準備返回帝都。我就拜托他們把我們捎上了。”
“……謝謝。”樞木朱雀強忍着語調上挑的沖動——這時候可不能說問句啊!
“那兩位再坐一會兒,很快就能到帝都了。不過我們會先停留在薩曼莎公爵的莊園——您放心,那裡有足夠的客房容留你們休息。”
停留?樞木朱雀有些遲疑。
照現在的情況,當然是一落地就離開是最好。否則他身上的異狀容易被察覺不說,普洛瑞斯的謊言也會被戳破。
普洛瑞斯看米勒在看她,隻能幫腔:“您不是說在休假期間麼?好好休息一晚上也沒什麼吧?”
“那……好吧。”樞木朱雀很勉強地點點頭。
米勒摸了摸下巴,眼睛在兩個人之間打轉:就算脫離了操控狀态,居然也能讓對方這麼相信她。嗯……此女手段了得。
普洛瑞斯:不是??你倒是多争取一下啊!!怎麼就答應了!?
樞木朱雀:雖然答應下來很不利,但她既然開口了,應該有她開口的理由吧?
人與人的悲歡,果然是不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