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悟越來越擅長氣人了,以前受害者總是他們這些同他關系親近的人,但在對待敵人時他不得不承認——幹得漂亮!
“今天請你們來是為了——在兩位停留在這個世界期間,建立起素不相識的良好關系,保證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彼此互不幹涉。”【虎杖香織】棒讀道,頗有種忍氣吞聲的意味。
“這又不是你們的世界,我想我們之間并沒有本質矛盾。那孩子最多受了些皮肉傷,”如果她沒有猜錯,他們在未來應該還沒對上,至少這兩人一開始都沒對她表露出特别大的敵意。
“我不會影響到你們,所以希望你們也不要影響到我……”的計劃。
“總之,需要你們答應我兩個條件。一,解開我身上的追蹤術式;二,定下束縛——束縛的内容自然是雙向的,不會讓你們吃虧。”
“可以。”五條悟回答得很幹脆,同時解除了術式‘系’,即湮滅她身上的電子。
【虎杖香織】立刻察覺到身上的變化——某個存在感十足、令她如芒在背的咒力消失了。
她當即如釋重負,也不再啰嗦,“我的本名是羂索。”
定下束縛的前提條件是雙方都必須使用真名。
“束縛的内容包含兩個方面,一,杜絕你們使用任何手段幹涉我的行動,無意中的除外;二,在主觀意願上,你們不能做出任何危及我人身安全的行為。作為交換,我對你們也會遵守以上規則,在你們停留在這個世界的這段時間裡。”
無意中的除外?在主觀意願上?停留在這個世界的這段時間?
她倒是很注意填補語言上的漏洞。
五條悟同伏黑惠交換了一個眼神,不過這樣于他們有利無害。
【虎杖香織】,不,該稱呼她為羂索了,羂索将他們的互動收入眼中。
“如果沒有異議,束縛就從我平安無事帶着這孩子離開結界的那一刻開始生效,生效後,我會把他安置在你們能輕易找到的地方。”
伏黑惠率先表示抗議,“你完全可以獨自離開,或者先把他還回來!”
“那可不行。”羂索搖了搖手指,“老實說,這種封印咒力的結界相當難弄,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勉強讓它的直徑堪堪達到五十米——簡直小得可憐,對吧?”
“雖然旁邊就是人來人往的商業街,但也不能完全保險……假設你們提前做了布置,或者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我的命——無論如何,我總該留些後手。”
謹慎是種美德,她做事一向防患于未然,何況以己度人,她自己就提前做了些布置,不排除其他人也和她一樣……
“那就加上第三個條件,”五條悟說,“前兩個條件從你平安無事帶着這孩子離開結界的那一刻開始生效,生效後,你必須保證他完好無損地回到我們身邊。”
“完好無損已經不可能了。”羂索指的是小孩身上的傷,“但我保證他能安全回到你們身邊。”
五條悟将指關節捏得咯吱作響,“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打上一場吧?以後想揍你都沒機會了。”
他故意挑釁,“上次也是,就這麼怕和我正面對上?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反派~”
羂索笑着搖頭,“我還沒瘋。直接對上全盛期的‘六眼無下限’,就算是我,最多也隻能五五開。”實際上究竟能不能達到五五還難說……
“啧!”五條悟咂嘴。
“時間差不多了,還有其他意見嗎?”她裝出虛心的樣子。
伏黑惠把束縛的内容重新細細推敲了一遍,“在小惠安全回到我們身邊之前,你不能再做任何傷害他的事。”
束縛最重要的一個原則就是公平,所以沒辦法讓他保證永遠不會傷害小惠,現在這樣就是極限了。
“可以。”羂索答應下來,“還有嗎?”
“其他沒有了,我同意。”伏黑惠點了頭。
五條悟:“我也同意。”
“好。束縛成立——”羂索宣布。
接着抱起小孩,毫不留戀地走向倉庫的後門,推開後扭頭朝他們道别,“那麼各位,回見。”
五條悟和伏黑惠正要跟上去,身後卻突然爆發出龐大的咒力——
他們轉身去看,竟然是兩隻特級咒靈!
——這便是她先前的布置,提前隐藏起兩隻特級的存在,不求真的殺死他們,隻要能在束縛成立前多纏住他們一段時間,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眼見不遠處就是經過的行人,饒是伏黑惠涵養再好,也不由罵了句,“卑鄙的混蛋!”
五條悟同他看法一緻,“我早說了,他是最LOW的反派!”
他下了定義,果斷把“我見過”三個字都去掉了。
“這麼狹窄的區域連術式都用不了,看來要費些功夫了。惠,你設下帳,然後就先去接小小惠吧。”
*
夕陽下,羂索在踏出結界的瞬間就用反轉術式治好了自己被咬傷的手腕。
“天元沒有和星漿體同化,也和他們定下了束縛。今天還蠻順利的。”背對着紅澄澄、暖洋洋的餘晖,她放松地自言自語。
下一秒,她頭部遭受重擊,緊随其後又是兩下,伴随着大腦的損傷,渾身的知覺逐漸消失——
地面上,一個高大壯碩的人影無聲無息包裹在她影子周圍,手裡形狀奇怪的武器投影蓦地和她頭部打下的陰影重合在一起……一次,兩次,三次……
造型奇特的天逆鉾反複插入她右邊太陽穴,全部沒入她的大腦後,尖端從左邊穿透出來。
“确實,今天還蠻順利的。”男人說。
“這是剛從五條悟身上吸取的教訓——對于會使用反轉術式治愈自己的術師,要攻擊大腦才有效。”
那是她在長達千年的漫長人生裡,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