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開膛手,和我們有什麼關系?”他沒想到多蘿西依然無動于衷。
艾斯急得要死:“艾瑪肯定不知道傑克的真實身份!說不定傑克招募艾瑪,就是為了把她開膛破肚。”
“你怎麼能咒艾瑪呢?”多蘿西皺了皺眉,頑固不化,“而且傑克先生那樣的人,怎麼會是開膛手呢?”
多蘿西她是怎麼回事啊!艾斯的内心幾近崩潰,欲哭無淚——能不能别玩他了!
像是聽到了心聲,多蘿西眨了眨眼,突然間,臉上那令人不适的自大表情消失了,轉而變為一片笑意,“哎呀,我隻是逗你玩啦——這些我早就知道了,親愛的,你怎麼到現在才察覺?”
艾斯忍氣吞聲,但還是忍不住陰陽怪氣起來:“我可不想您那樣聰明伶俐。”
多蘿西沒回答,靜了頃刻,用力把艾斯推出門外,甩上廁所的門。
“洛芙爾小先生?”身後傳來幽幽的男聲。艾斯驚覺:這人根本沒腳步聲!
傑克面帶笑容:“艾瑪正在準備花茶——艾斯,你要不要一同品嘗?”
艾斯的舌頭打結了一下,“呃,不不用!我,不是,我姐還沒上完廁所……”他神色尴尬地指着緊閉的廁所門。
“好吧。”傑克遺憾地說,聳了聳肩,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嘭!”
艾斯猝不及防被木門創到眼淚汪汪地捂着腦袋,連聲呼痛:“洛芙爾小姐,您真的不用采取這種偏門法子提高我的智商!”
多蘿西被艾斯的暴言震撼到了,“……”
反過來後,她冷哼了一聲,也知道是自己理虧,于是發動了馬甲“治療師”的權能,屏蔽了艾斯的感官。她的嘴上功夫不停:“你也知道你傻啊。”
艾斯一直知道洛芙爾小姐有些奇奇怪怪的特異能力——雖然她辯解說這是她在心理學方面的特殊造詣,見狀也沒大呼小叫,隻是委屈地指着額頭,“像是打了麻醉劑一樣,但歸根結底還是沒根除啊!”
多蘿西笑嘻嘻:“那你去找可愛的艾瑪小姐幫忙。”她知道小男孩絕對不會讓心上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
艾斯憋屈地搖搖頭,“……不。”可要說原因,他也說不上來,似乎隻是男孩子的自尊心而已,“我自己去藥店買藥劑。”
說着他歎氣:“原先多洛雷斯姐姐是懂得一些藥劑學的東西的……可惜她失蹤了。”白沙街瘋人院的失蹤案例和死亡案例出奇地多,艾斯不敢深究如此高的數量是如何堆砌而成的——不過他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出來,所謂失蹤約等于死亡。
多蘿西聽艾斯這麼一說,倒是眼前一亮:先前她一直再為多洛雷斯的職業犯愁,畢竟莊園裡已經有了個病患,總不能再來個病患二号。現在看來,雖然隻是半吊子的藥劑師,但難道弗雷德裡克就是正經作曲家?
他們談笑風生着朝着客廳走去,得到了艾瑪歉意的話語:“傑克先生有些小事,被他的導師詹姆斯先生叫走了……”
真的是小事嗎?多蘿西對此抱有懷疑。她垂眸,臉上依舊是令人目眩神迷的完美笑容,“傑克先生已經給予了我的肖像……我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介懷呢?隻是可惜弟弟了,他還沒收到自己的肖像呢。”
艾瑪蹙眉,解釋說:“不是的,洛芙爾小姐,傑克先生不是這個意思——他稍後會回來幫助艾斯作畫的。”
“那就好,”多蘿西和顔悅色地說,“我靜候傑克先生的歸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午飯時間。傑克風塵仆仆地趕回來,身上帶着無法遮掩的鐵鏽味。傑克迎着洛芙爾姐弟有些變味的詭異目光,無奈地說:“在出去的時候遇到了幫(和諧)派的火(和諧)拼。”
然後在背後摸渾水,開膛破肚殺了幾個人,是吧?
多蘿西一笑了之,“哦,那您沒受傷可真是太好了。”
傑克轉過頭,認真地看着多蘿西——這種态度讓艾瑪都為之側目,“對了,在目睹那樣的人間慘劇之後,我驟然被激發出了旺盛的創作靈感——不知您願意再次為藝術委屈一下,成為畫中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