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旗木輝響擦淨手上的血點，敲響古樸的木門。微風吹過枝頭的風鈴，風鈴下挂的短冊搖曳，“叮鈴叮鈴”聲接連不斷。

“請進，門沒鎖！”

他拉開門，見正對門處站着個漂亮的青年人。她手裡拿着隻玻璃茶杯，裡面的淡黃色飲品輕輕晃動。她沒在喝，正偏頭觀察着來者。

“怎麼是你？”輝響問。

“不能是我？我來看望我奶奶。倒是你，怎麼還帶遲到的？”

“說來話長啊。”他歎息，“她老人家在哪呢？”

“哼，你把她氣走了。”她“哐”地把杯子砸下去，幾滴飲品濺在桌面上。

“那怎麼可能呢？水戶大人寬宏大量，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再說，我的遲到是有原因的，可不是故意的啊。”

他走過去，見另一人拉開椅子坐下，有樣學樣地一坐，兩手相扣放在下巴前。吸一口氣剛要說話，卻又頓住，歎氣。

對面的人挑起眉毛，問：“這麼愁？難不成你真有什麼大事？”

“不是我的事。”他搖頭。

“那你愁什麼？一口氣說明白，誰礙事，誰找事，我全幫你揍了就得了。”綱手兩腿交疊，跟大姐大般地說。

“自來也最近怎麼樣了？”

“他？出任務的時候遇見了幾個屁大點的小孩。”她伸出兩隻手掌，無限縮小它們的距離，“全是小不點。而那個笨蛋，居然留下去當他們的老師了。”

“大蛇丸呢？”

“還不是在……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稍安勿躁，綱手。”他扭頭望向窗外，外面淨是些草木，都長得茂盛、茁壯，一片欣欣向榮之景色。

今天早上，謠言被他與三代一起澄清，這六月裡的飛雪也終于是停了。熾熱的陽光曬化積雪，生機勃勃的綠意重新回到大地。

“志村家的，跟我一起參加過忍戰的志村太清，記得吧？他失蹤的時間占大半，但并不是完全沒做過貢獻，也能算我半個戰友。”

“他出事了？”綱手看輝響的表情，推測着問。

“對。他私下裡生活比較混亂，我看，不是仇殺，就是情殺。警務部的人正在調查。”他閉上眼，按着腦袋。

“我聽說過那家夥，爛人一個，不值得傷心。剛看你那麼愁，我當是你老弟的事呢。”

“别提他，都那麼大個人了，還……唉。”

“你這人，就是太多愁善感。”綱手忍不住伸手貼上輝響的臉，等他看過來才收手，一把撈起玻璃茶杯，仰頭悶掉裡面的飲品。

他揮揮手驅趕飄到面前的氣味，指着那杯子，笑：

“這家裡一個老的，一個小的，你還不注意點。真是，喝就算了，還用茶杯喝酒。”

“‘老的’？去你的。”綱手也笑起來，“要不是我奶奶喜歡低調，到今年，外表也和我們這些小輩一樣年輕，一點不算老！”

“哈哈哈，快把水戶大人請出來吧。我聽完她老人家的吩咐，才好回去收拾我那個老弟嘛。”

“照這麼說，老身耽誤了你的時間？”漩渦水戶笑着從一個房間走出。

她紮着一對圓鼓鼓的丸子頭，滿是皺紋的額間有一枚菱形印記，雙手背在身後，正佝偻着走來。

紅頭發的小孩躲在她身後，一面走，一面偷偷地看旗木。那墨藍色的眼睛一眨一眨地，裡面泛着靈氣。

“您知道那并非我本意。”輝響擺擺手，起身迎接。

“你們聊。”綱手一把順走杯子，拉着小孩離開。

老漩渦坐在綱手的位置上，眯成縫的兩隻眼睛看着輝響。

“您不會真生我的氣吧？我還以為那是綱手瞎編的呢。”

“呵呵，老身隻是看看你。上年紀了，想不起來要說什麼，不如你來開個話頭？”

“可别說這話，您記性好着呢，綱手說您就是喜歡逗小輩玩。不過，我還真有好奇的事，能當個話題。”

“不妨講講。”

“剛剛那個小孩子，是個生面孔啊。她剛來村子不久吧，一切還适應嗎？”輝響問。

“她很好，離入學也很快了。你家最近不太平吧，小姑娘在街上聽過些傳聞。”

“都是志村搞的鬼，現在平息了。别看那會兒傳得兇，實際上，我兄弟是十成十的受害者，他在這次事件裡已經做到最好了。”

熟人面前，貶一貶就算了。跟沒怎麼打過交道的人，他當然是要誇旗木朔茂的。誰叫他喜歡朔茂喜歡得要死，哈哈。

“那就好。”漩渦水戶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光，“渦潮隐村的事，你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