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雙眼睛瞵視着猿飛日斬,像一把把刀子在割他的肉。
衆目睽睽之下,猿飛這個健康且強壯的中年人,居然跟個老頭子似的無力地向後倒去,被暗部一左一右扶住。
他尚且具有意識,但兩眼空空,目光渙散,讓人擔心他下一秒就要暈死過去。
一個白頭發的忍者擠出人群,走進會議室。他脖子上纏着好幾圈繃帶,繃帶尾耷拉在胸口處,步伐沉穩得不像一個病人,不像一個受傷的家夥。
他上來一把抱住輝響。
“所有的,我都聽到了。”旗木朔茂埋在輝響肩頭,“謝謝,輝響……”
“這沒什麼。”輝響拍着朔茂的背。
人們臉上浮現笑容,而後,兩人結束擁抱。旗木朔茂握着兄弟的手腕,扭頭看向猿飛日斬。
他們的三代目火影重新站起來,将那些期盼的眼神看個遍,最後把目光放在輝響身上。片刻,猿飛日斬明白了。
“我将會在明天上午,澄清一切跟旗木朔茂相關的謠言,以及公布志村團藏的惡行……他再也不是長老團的一員了!”
“好,早該這樣了!”人群爆發震天的呼聲。人們有的鼓掌,有的舒暢地笑,有的跳起來,踩到别人的腳。
“現在的結局還不夠完美!”一名忍者的聲音格外響亮。
歡呼的人都靜下來看他。春野素迎上大夥的目光,閉眼豎起一根手指,說:
“不知諸位是否還記得一個人。那人被旗木朔茂救過性命,卻不知恩圖報,反倒在流言四起之時落井下石。”
而夕日秋風不願意墨迹,直接扭頭向後招手。人群自發避開一條通道,一個縮頭縮腦的人被推到會議室門口。
他站到兩扇敞開的門中間,似乎忘記如何走路,腳粘在地闆上。後面的人吐出一口火星子,将那人燙得往前蹦。
“他收了志村的賄賂。”春野素厲聲說。
“響哥,讓茂哥揍他!”犬冢爪一手抱着黃狗,一手捏成拳頭揮舞起來。
人們跟着喊起來,一束束不善的目光要把那人燙穿。奈良鹿天看氣氛合适,睜開半眯着的眼,喊一句“上勾拳”。
看着激動的人群,猿飛日斬皺起眉頭。不論怎樣,會議室究竟是個嚴肅的地方,不能變成鬥毆現場。
他要說話,就聽見旗木輝響開口。
“這回,你自己決定。”
旗木朔茂注視着輝響。他點點頭,來到那人面前。那個家夥見朔茂接近,吓得渾身篩糠,膝蓋一軟,矮下去。
他被旗木朔茂一把扶住,膝蓋沒有碰地的疼痛。于是緩緩睜開眼,看見一張平和的臉,忍不住問:
“朔茂,不,旗木大人?”
他沒有得到回答,被扶着站直、站好。這個二五仔沒有得到符合身份的待遇,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扣扣褲兜。
“……旗木大人,對不起。”他将兩手合在一起,“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我的本意不是那樣的!”
“嗯。”朔茂點頭。他好似沒有要求,沒有怨恨。
“朔茂。”輝響喚他。
被喊到的家夥回頭去看輝響,眯起眼,嘴角朝上揚。大夥才知道,這個沉悶得跟木頭似的人也會笑。
“之前的都過去了。當然,如果你再犯……”旗木朔茂看着那人,用拇指一指身後的輝響,“我兄弟會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