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隐村。志村團藏套着一身黑色和服,領口和袖子上的白色花紋相呼應。他跪坐在深紅色坐墊上,面前擺着一副金屬棋盤,黑子盒與白子盒分别擺在左右手邊。
在他左側的地闆上,畫着标準的菱形。大菱形套小菱形,小菱形再套更小的菱形,就這樣形成一圈宛如包菜葉的圖案。
這樣的圖案一共有六個,以複雜的曲線連接,将志村團藏包圍在内。
圈外,站着數十位以面具掩面的家夥。那一副副面具都是純白色,像是剛出廠的,隻有看不見的内側藏着一個橙點。
這看起來,簡直就是志村長老和他忠誠的根部成員們。隻有志村團藏自己知道,他究竟陷入了怎樣的窘境。
一個面具人忽然走進陣來,一把抓住志村還捏着棋子的手,掀開他寬大的袖子。暗紅色暴露出來,那是個直徑五公分的刀口。
面具人的手掌拍在傷口上,冒出淺綠色的瑩光。缺失的血肉迅速生長,最後被新的皮膚所覆蓋。
他把志村的袖子拉回去,又拿出一顆膠囊,捏破它,并将藍色内容物慢慢地滴在袖子上。濃烈的氣味會蓋過其餘所有味道,包括血腥。
而志村團藏看也不看他一眼,用另一隻手夾起白子,看着棋盤上複雜的黑白,遲遲沒有落棋。
而後,面具人長出一口氣,站回隊列中。
“咔——”門緩緩地打開。
一個年輕人走進來,頭戴面具者齊刷刷低下頭。志村團藏緊盯着棋盤,那顆白子簌簌地抖,抖落在桌上,底面朝天。
“我和旗木朔茂同一天出任務,到今天,我算着他該回來了。然而,我始終沒有在村口看見那個白毛腦袋。”
他走到房間中央,朝一旁伸出手,一本日曆立馬送到手裡。
“我說過,朔茂一天不回來,就剜你一片肉。現在,我打算撤銷這個決定。一天剜一片——”
他翻了一頁。
“太慢。改淩遲得了。”
“你怎麼能……”志村團藏一顫,咬緊牙關,抓着棋盒沖旗木高舉起來。面具人一擁而上。
“砰”地一聲震響,志村被按住,臉壓在棋盤與黑白旗子上,擠得變形。
“你沒有膽量殺我!哼,不論你殺不殺我,日斬都會知道的,屆時,你旗木輝響也收不了場!”
“旗木輝響接了三代大人發的任務,直到現在,還遠在湯之國。他根本不在木葉,到哪去殺志村長老?”旗木哈哈大笑。
“你!”志村團藏想要捂住心口,奈何雙臂都被鉗在背後,心沒餘而力不足。
根據尚自由時得到的消息,旗木輝響确實身在湯之國,正兢兢業業地執行任務……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
到了這一步,他很希望在這裡的自己也是個影分身。
是的,志村現在就處于這樣的窘境當中。他并非待在自己的老巢裡,在根部成員與秘密陣法的保護裡下棋。
恰恰相反。他被困在一個鬼地方,既有這些該死的家夥看管,又有見鬼的封印術限制行動範圍。
面具人們拿出精鐵所打制的刀,抵在志村的身上。旗木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離開,于是銀光閃閃的刀片們都靜止着。
“留活的。”門關上了。
等候片刻,他們才開始動刀。
謹慎是好品格。任誰跟了這位屬鲨魚的大人,都即刻會擁有這樣的好品格。
三天後,旗木輝響再次回來,他對他看到的較為滿意。志村團藏沒有失去任何一隻胳膊或者腿,看上去也沒有傷口,隻是精神萎靡罷了。
“好了,丢他出去吧。”
這話剛傳到志村的耳朵裡,他眼中就立即爆發出精光,擡起頭來,叫喊:
“好啊,等我……”
然而他很快就明白自己在犯傻,閉上了嘴巴。
“你要跟三代打小報告?你忘了,人體實驗,柱間細胞,以及……”
“夠了!隻要你不把這些事抖落出去……我也懶得和你沾上聯系。”志村團藏轉向另一邊,面對牆壁。
旗木一揮手,四五個家夥便出列,擡起志村,像擡一頭被綁住四蹄的年豬一樣,搬着他離開。
他看着門外,手摩挲着刀。
先不殺志村團藏,之後還有用。但怎麼總感覺志村活不長呢?
月亮升上天空,輝響回到家。他推開卧室門,看見有個家夥側躺在床的正中,一隻手的手肘拄着床,手掌托着腦袋,兩腿并着,就像條海岸上的美人魚。
“呃,你在那幹什麼。”
“我準備睡覺了。難道這很難看出來嗎?”宇智波清泓眯起眼睛。
輝響拿出那顆寫輪眼,把它捏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