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吊球。
桃城武得了機會,眼神晶亮,一躍而起,揮拍,扣殺,“砰!”
網球擦着迹部景吾的發絲而過。
他的神色絲毫未變。
“桦地,接球。”
高高在上指揮着身後的人,姿态慵懶,肆意,猶如君臨天下的帝王,沒有絕對的實力是做不到的。
錦織兮心猿意馬,手癢。
要是能和迹部打一場就好了,可是他太精明了,會看出來。
和越前那場比賽後,自己有沒有進步呢?好想試試。
她拼命地摁捺着自己躍躍欲試的小心思,現在還不到時候。
一定要忍住。
場上——
桦地一擊重力的回擊,曾經擊垮了衆多的街頭網球選手。
桃城武橫着球拍,硬是咬牙接住,用力。
“砰!”
打回,黃色的網球激射而出。
迹部景吾唇角輕勾,“可以了。”
桦地任由自己失了一分,沒有任何反駁,聽話地像個執行主人命令的木偶人。
“你叫什麼名字?”迹部景吾問向桃城武。
今年的青學,有些不一樣了。
“青學二年級,桃城武。”
迹部景吾起身,自我介紹,“冰帝三年級,迹部景吾。”
這話一出口,圍觀的衆人當即倒吸一口涼氣。
桃城武懶散的神情變了,認真嚴肅地凝視着對方。
都大賽的第一種子選手,迹部嗎?
聽說他的實力和手冢不相上下,都是全國職業級的···
“錦織,時間給你留夠了吧?跟我走。”
青學是強是弱,正式比賽的時候就一清二楚了。
現在根本沒必要浪費時間。
“喂!你剛剛說好了的!”桃城武黑着臉。
他竟然不守信用!
迹部景吾才不屑去解釋這種誤會,把球拍扔給後面的桦地,“本大爺怎麼不記得自己答應過你們?”
桃城武沉聲,“你是想反悔嗎?”
“談不上什麼反悔。我和你的學姐有點兒私事要解決。怎麼?你要聽嗎?本大爺倒是可以浪費一點兒時間,說給你聽。”迹部景吾斜睨了眼躲在橘杏身後的人。
“夠了!别再往下說了。”錦織兮不想再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厲聲打斷。
她背着網球袋,上前,解釋道,“走吧?不是要去醫院嗎?再晚點兒的話他們可就下班了。”
“去醫院?學姐你生病了嗎?為什麼要去醫院?”桃城武蹙眉。
錦織兮擡眸,“他懷疑我手腕受傷了,要檢查。”
桃城武挑眉,“是因為上次和越前打網球後落下的傷?不是說已經痊愈了嗎?還是學姐你又背着我們私底下練習了?不行!醫生都說要你靜養的,最好是三個月内不要再打網球?我知道了,你來這裡私下打網球了吧?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幫你了!”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迹部景吾也算是聽出了門道。
“手腕受傷?”
桃城武理直氣壯道,“是啊,說是小臂外側肌肉拉傷,再加上長期大量訓練,造成的手腕勞損。醫生明明要她好好休息的。”
“隻是肌肉拉傷?”迹部景吾懷疑。
他不像是在說謊。
“隻是肌肉拉傷?”桃城武不可置信,“當時學姐的手腕腫成個豬蹄,擡都擡不起來了好吧?什麼叫隻是肌肉勞損,我怎麼這麼不喜歡你說話的語氣呢?”
“抱歉。”迹部景吾并不是這個意思。
他複雜地盯着錦織兮,“受傷了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
“喂喂!我要是告訴你你轉身就告訴他們兩個怎麼辦?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經常聯系?再說我在離家出走哎,還沒闖出什麼天地來,倒先受傷了,怎麼聽都是比較丢人的事情吧。你會把自己的糗事說給别人聽嗎?”
“真的隻是這樣?”
“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不是要帶我去醫院嗎?聽聽大夫說什麼吧,醫生說的話你總該信了吧?”錦織兮破罐子破摔,“不過先說好,檢查的錢你出!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
迹部景吾觀察着她的一言一行,和細微的表情。
錦織兮仰頭,坦坦蕩蕩地和他對視,蒼藍色的貓眸明亮通透,沒有一絲的陰霾。
“看樣子是本大爺多管閑事了。”
迹部景吾率先松了口。
“我倒是能理解,你是關心我嘛~”錦織兮笑的潇灑肆意,拍着胸脯保證,“安心拉,我可是要進軍職業網壇的天才選手,比你更知道身體的重要性。”
迹部景吾長歎一口氣,“這次就算了,下次有機會我們打一場。”
“當然!我可是很期待和你的對決的!等我手腕的傷好透了的。”
“那就不要對自己訓練的太狠!”
受傷了還不好好地休息。
“這可是正常食譜!”錦織兮故作玩笑地眨了眨眼,靈巧可愛。
迹部景吾張阖着唇,“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麼?幹嘛隻說一半?”錦織兮疑惑。
“沒事兒。”迹部景吾終究沒有告訴她幸村住院的消息,“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的。”
“知道什麼?”錦織兮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他又欲言又止的。
“等青學打入關東大賽吧,你會知道的。不過,前提是你們要先打敗本大爺的冰帝。”
“青學會赢的。”錦織兮認真道,“我們今年可是很強的,你最好小心點兒。”
迹部景吾輕笑,“走了,桦地。”
“ushi。”
轉身,離開。
桃城武不滿,“他什麼意思?小看我們青學嗎?”
錦織兮盯着他離去的背影,後背的冷汗已經打濕衣襟,緊繃的神經終于有了片刻的放松,踉跄地後退,險些沒站穩。
“學姐!你沒事吧?”
桃城武連忙扶着她。
到底怎麼回事?
錦織兮有一股劫後餘生地脫力感,她松了口氣,真心實意道,“謝謝你了,桃城。”
桃城武以為她說的是雙打的事,毫無察覺地咧嘴笑,“小事小事!”
倒是橘杏,懷疑的目光掃向她僵直的右手腕。
真的隻是拉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