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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地面逐漸幹燥。他們耽擱了一天一夜，之後不再休息，白天陸輕厭開車，晚上換秋叙開。陸輕厭現在特别黏人，秋叙開夜車他不去後面睡覺，非要坐在副駕上陪着。天蒙蒙亮時，橙湖城出現在前方。

賀雪歌派了個手下在城外等他們，說讓他們别急着回太空電梯站點，先去雜貨鋪。兩人将車交給對方處理，來到雜貨鋪裡，賀雪歌見了他倆就說：“太空電梯站點出了點事，來後面談。”

秋叙和陸輕厭對視一眼，跟着賀雪歌走入後面的庫房。

賀雪歌關上門，揉了揉額頭，一副很無語的樣子，說：“太空電梯最豪華的電梯艙被偷了。”

秋叙也黑線了，問：“你是說我們上班的那個浮空城人專用電梯艙？那麼大一顆，五層樓高，被偷了？誰幹的？怎麼做到的？”

賀雪歌更無言了，說：“聽說是地下聯盟駐紮在橙湖城的人手，也就是我和我的手下們偷的。”

這話的意思顯然是他被扣黑鍋了。

陸輕厭問：“你掌握的線索呢？”

“我懷疑是那些撿破爛的人偷走的。”賀雪歌說，“他們去無人廢墟尋寶，再來地下黑市銷售，我對他們有一定的了解。他們形成了一個很松散的組織，叫做生存集會。自從電梯艙被偷，所有生存集會的成員都不來地下黑市了。”

“偷電梯艙的目的呢？”

“說不準，他們的成員相當魚龍混雜，有人在收集書本和素材自學技術，有人不管拿到什麼都會賣廢鐵。所以，或許偷走電梯艙是想要分析技術，又或許是想換一筆大錢買奢侈消耗品。”所謂奢侈消耗品，就是煙酒之類。

“……賣廢鐵。”秋叙感覺話題越來越魔幻了，他拍拍腦門，分析，“能偷走那麼大的東西，在太空電梯站點一定有他們的内應。”

“對，我第一時間叫你們來，也是想提醒你們。”賀雪歌說，“站點懷疑能接觸到那座電梯艙的所有人，尤其是失蹤好幾天的你們。”

秋叙問：“我那些同事呢？”

“被站點高層關起來了，在等浮空城調查局派人下來。”

“嚯，老朋友要回來了。”秋叙說。按照調查局的習慣，一般是來出差過的人再次過來，所以大概率來的還會是上次的兩人，單源和小佟。

秋叙托着下巴考慮片刻，說：“我回站點。不管怎麼說，站點裡的情況得有人去搞清楚，我有離開站點的措施。陸輕厭留下，在地下黑市借口買書打聽情況，不許拒絕，别人都知道偷你的包隻能偷到書。賀老闆，知道他和你一夥的人應該不多吧？”

賀雪歌搖搖頭，笑了一下：“他不愛理我們的。”

在陸輕厭心裡，他倆屬于新婚燕爾，他不大情願分開，但誰讓他一隻手臂暫殘，他也不敢否決秋叙的決定。

賀雪歌識趣地先離開，秋叙笑眯眯地捏着陸輕厭的下巴，讓他低頭挨親。

“租個房子。”秋叙說，“不能遠也不能近，不能有太多住戶，不能太受矚目，方便偷人，懂？”

“嗯。”陸輕厭點頭。

秋叙松開手，陸輕厭還保持腦袋垂下的姿态，秋叙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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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故曠工将近十天，秋叙一臉無知地回到太空電梯站點，飛速被塞進一間小黑屋。

在調查局抵達前，站點的高層将先行審問秋叙一次。

被禁止接受高等教育的地面人無法理解複雜的組織架構，因此太空電梯站點的高層構成非常簡單：橙湖城每個權貴家族都派來了一個人。

至于每個人負責幹什麼，這就要看他們的每個階段鬥争結果。

秋叙走前，站點裡還是來自内閣長家族的一個中年男人管理财務，這次回來時已然換成了一個十六歲的少女，據說是辰飛雲國王的新任小姑子。其他譬如接收與清點物資、發放員工福利（居然有福利）、審核附近城鎮的上貢資格……這些肥差也洗了牌。

雖說高層洗牌，但人都還在。

一排長桌擺在秋叙面前，就好像運動會的主席台。高層們迫不及待地來到小黑屋落座，随後期待地望着門外，不久，一盤盤點心和水果被端上來，大家優雅品茶。顯然審問相關人員有如此排場，并不因為丢的東西多重要，而是因為能吃到茶點。

等這幫人吃飽喝足，坐在C位的新任橙湖城國舅……咳，國姑，似乎名叫柏荷的少女小手一揮，審訊終于開始。

“你把電梯艙偷哪去了？！”柏荷單刀直入，嚴厲地問道。

“我沒偷。”秋叙無辜地說，“之前乘坐電梯艙來地面的陳醫生，他很欣賞我，叫我為他做了一段時間導遊，這種事情大家都不能拒絕的，我也不是故意曠工的。”

“哦，那沒事了。”柏荷翻開一本冊子，“你沒偷的話，應該是這個陸車壓，還有這個安間偷的吧。”

秋叙：“……”

信得好快！錯字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