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韓道：“她再不回來，我們掃的垃圾可又得被吹跑完了。”

江自牧聞言，幹脆往垃圾池的方向走，向韓注意在他背後喊：“你幹嘛去？”

“我去找找她，你等着。”江自牧擡一下胳膊作為回應，繼續往前走。

他沿着前往垃圾池的路慢慢找，現在放學不到半小時，學生們要麼沒有吃完午餐，要麼回宿舍休息了，因此操場上根本沒什麼人，但盡管如此江自牧路走到頭也沒有找到蘇柚，隻能原路返回。

人去哪了？

他不免急躁。

寒冬的天空，少見呈現出一種高遠而深邃的藍色，仿佛是大自然最純淨的色彩。偶爾，幾朵白雲悠閑地飄過，為這甯靜的畫卷增添了幾分靈動。

恰在此時，一個塑料瓶從天而降，摔在江自牧的後面。

巨大的響聲讓他腳步一頓，他下意識擡頭順着方向看去，隻見少女坐在高台上，屈着膝，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在朝他招手。

蘇柚綁低的馬尾有幾縷搭在肩上，她當時嫌幹活熱，隻穿了件純白毛衣。

江自牧記得她是圍着一條灰藍色的圍巾來着，哪裡去了？

“老江老江，這裡這裡，老天！”她發現江自牧看着她時，揮手頻率加快。

“你跑到上面幹什麼？”江自牧仰頭問。

“不想提。”蘇柚放下腿，解釋着，“剛才一陣強風吹過來把我沒戴好的圍巾吹飛了，我好不容易爬上來拿圍巾結果發現在上面的角度看不到下面的位置，跳不下去。”

“我在上面吹了幾分鐘風了，等不到人幫我看一下下面的位置。”

聽着好不可憐。

“我給你看着。你能跳下來嗎？”江自牧猶豫一瞬。不過這個高度真的安穩跳下而不會扭到腳嗎？

他補了一句：“要不然我去給你找梯子？”

“不用，老江你就跟我說位置就行。”

“右邊。”江自牧看了一下周圍，隻有他站的這個位置是沒有什麼阻礙。

“你後退，别砸着了。”蘇柚話音剛落，江自牧就見她扶住石壁，不帶猶豫跳下。

江自牧沒來得及退。

嘭——

蘇柚準頭不錯，正好撲進江自牧懷裡，擦過他的鼻尖，頭撞在他的肩上。很疼。

江自牧還是穩穩摁住蘇柚了。

蘇柚也有點懵，還虛虛扒拉着江自牧。

江自牧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此刻動作的一瞬間，心口好似被熱了一下，心率加快，臉有點發燙。

被吓到的。他這麼認為。

江自牧把蘇柚推開。

“吓死我了。”蘇柚也跟着往後退，“你怎麼沒後退，你剛才要是沒接住我，我倆可要一起摔慘了。”

“我沒反應過來。”江自牧不由把臉移開，蘇柚現在的距離還是太近了。

“你圍巾拿到沒有？”他轉移話題。

“在這裡。”蘇柚攤開手，灰藍色的圍巾就纏在她手上。

蘇柚小跑去路的另一邊取走放着的掃帚和垃圾桶，折返回來邀功：“看，我可沒有偷懶，垃圾都倒了。”

“對了，我剛才沒砸到你吧？”蘇柚問。

“砸到了。”

“不會吧？”蘇柚圍着江自牧繞了圈，“沒道理，砸你哪兒啦？”

“腳。”江自牧瞎掰。

“聽不見，聽不見。”蘇柚裝模作樣，将掃帚扔進垃圾桶裡，提着一邊拖着一溜煙跑了。

江自牧在原地愣了片刻。

耍賴皮。

他擡頭盯着蘇柚上面原來待的位置，納悶：所以到底是怎麼爬上去的？

萬事開頭難，第一次的稀裡糊塗後，兩個人加上一個志願者向韓勤勤懇懇掃了一星期的操場，有時候掃的時間太長蘇柚等人幹脆不出校門而是在學校飯堂解決午飯。

他們把勞動工具放回教室後前往食堂。

不說轉學生蘇柚，連江自牧和向韓都仗着他們走讀生的身份沒吃過幾次食堂，江自牧的飯卡甚至都找不到了。

江自牧發現這個事實後崩着一張臉。

很冷酷，真的。

向韓逗他玩：“老江，要不要用我的？”

江自牧擡腳就要往校門的方向走，急得蘇柚和向韓一起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