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生宿舍床上趴着玩的向韓被突如其來的歡呼聲驚到,打遊戲的手機“哐”地砸在下床的床闆上,把下床的男生吓個半死。
“向哥你幹嘛呢,差點砸到我。”下床的男生也是A班的,驚魂未定道。
“不好意思,沒拿穩。”向韓探出頭,“我手機沒事吧。”
“還好,沒碎。”男生把手機遞上去。
向韓随意檢查了下後想到那陣驚呼,敲着床的鋼條問:“你們知道外面怎麼了嗎,叫這麼大聲,看教育片能激動成這樣。”
對面床的聽到後答道:“你等等啊,我問問班群。”幾秒鐘的時間,他收到回複後眼睛越瞪越大,張口就要喊出聲。
“我靠。向哥我跟你說……”
誰知向韓沒給他說的機會,改變主意後從床上下來,将外套穿上後打哈欠:“回去睡了回去睡了,困得要死,應該也要結束了。”
“對了,一會兒胖子回來你幫我跟他說,他床太硬了。”他對下床男生說道。
剛才的一問像是心血來潮,根本沒放在心上。下床應了聲後,就看着他們的向哥晃出宿舍門。
下床的震驚是情有可原的,如果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的故障就算了,但傳言是學生的手筆,大家可就看熱鬧不嫌事大了。表白牆有關的帖子的樓越堆越高,不少人跳出來舉報自己當時不在場的朋友,都分析得頭頭是道,但仔細一看屁都不是。大多數人選擇靜觀事态發展,由學校出面通知,畢竟附中每年在校内設備上的錢可不是白花的。
監控都盯着呢。
上次逃課算蘇柚運氣好沒怎麼被監控拍到。但這回兒是萬萬躲不掉的,當然,兩人也沒想躲。
蘇柚和江自牧抱着敢作敢當,自首從輕發落的想法。第二天一早就齊齊站在主任辦公室裡面,闆闆正正的。
邬主任故弄玄虛,不擡眼看他們,一個勁地喝茶。
“主任,早上喝茶對胃不好。”蘇柚憋出這麼一句。
邬主任本欲刮茶盞茶沫的手一抖,直接将茶杯放下。他厚實的眼鏡片下閃着複雜的光,無奈地看着面前兩個年輕氣盛的孩子。
“怎麼,這麼喜歡出風頭,鬧哪樣啊?”他重重拍着木桌。
在場的對這個“風頭”心知肚明。
“主任,對不起,我們想了一晚上,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深感慚愧。”蘇柚表情很認真,聲音也夠響亮,讓邬主任血壓都有點飚高。他疲憊揮手,“去,去把門帶上。”
蘇柚關門後折回原來站的位置。
“該不該誇你們機靈,我還沒去抓人你們先上門自首了。”邬東來道。他昨晚和保衛處的看了半天監控才了解清楚事情經過,特别是在放映室看到兩個寶貝學生時,一股氣聚集得快要膨脹爆炸。結果他們這一通鬧直接打散了。
“您誤會了,我們真的認識到錯誤,真心來接受處罰的。”江自牧言辭誠懇動人。
“你你你,你以前也不這樣調皮搗蛋的,學的主持就用在了這兒?”邬東來氣不打一處來。
“十分抱歉。無論什麼處罰我都接受。”江自牧點頭。
“罰個屁。”邬主任指着蘇柚,“你說說。”
“是我拉江同學一起的,我不會操作但他會。所以于情于理要重罰我。”蘇柚道,“主任,我們不僅犯了錯,這更反應了我們藐視校紀,從事隻遵循内心的錯誤思想,得往嚴裡改。”
江自牧贊成:“對。”
“行吧,我算知道了,你們就是專程來給我說相聲的。”邬東來道,“你們以為學校是為了罰而罰你們嗎?操控台多危險,這麼多電線你們就敢随便碰,把門鎖上裡面發生事故怎麼辦,着火了怎麼辦,你們操作錯誤爆炸了怎麼辦,上點心吧!”
兩人低頭背手聽訓。
邬主任正言厲色半個小時,從此次事件擴散,就兩人平時的表現進行總結批評。蘇柚和江自牧還必須時不時給予反應,否則會被認為态度不認真被邬主任吹胡子瞪眼。
瞅着邬主任唾沫星子都要濺出來了,蘇柚知道自己此刻應該把表情控制在哀痛嚴肅那挂,但整件事情本來就帶着點搞笑成分,她沒忍住,嘴角微微上揚。餘光偷瞄同夥江自牧,他一本正經的,但看得出來也在憋着笑意。
邬主任可沒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最後才揮揮手道:“行了行了,差不多了,早讀也快下課了。這次沒造成什麼損失就不給你們記過了,每人去寫三千字檢讨,下星期一交。”
兩人對視一眼,“好的。”
“好什麼,還有呢。”邬東來雞蛋裡挑骨頭,看他們認錯态度良好還是不得勁,“靠近東門的操場的衛生歸你倆了,掃一星期,給保潔員減減負,消耗消耗你們無處釋放的精力。”
“我不讓人看着你們,自覺點。”
兩人應着。
“另外的一條是給蘇柚的。”他道,“我看了你的月考成績,進步很快,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很快就要期中考了,你有沒有信心進入年級前50。”
蘇柚默默計算月考時她與第五十名的分數差,雖然有底,但也不敢過于托大,她剛要委婉地拒絕邬主任時,主任卻搶着道,“行是吧,很好,我會記得問你們班主任的。”
她還什麼都沒有說。
蘇柚張開的嘴又閉上了。這是打算一段時間都不放過她了。
邬東來總算順心一回。
等到兩人離開後,邬主任剛要伸手将茶杯取過來,但想到蘇柚似是而非的調侃隻得去打壺熱水。邬主任對學生向來是關心則亂,這一次他們玩笑真的開大了。
他一邊透過窗戶看操場上跳早操的高一生,一邊喝熱水。他逐漸砸吧出點味道來:“呵,年輕人,越來越沒有樣子了。蘇柚就算了,江自牧平時這麼穩重難得闖一次禍,還以為他隻跟向韓玩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