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幸存監控裡截下的照片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也因此照片正中的人的容貌與神情着實不太好仔細分辨,不過這種難以确認是對陌生人而言。
連森鷗外看見時都有七成把握,更别說是更為熟悉的太宰治,他在看見照片的第一眼就能确信。
那是阿散。
無論頭發還是身形輪廓其他所有都是自己不能再熟悉的樣子,甚至衣服都如失蹤那天一般絲毫未變。
于襲擊現場留下影像的阿散……
說起來,襲擊者所打的名号,不正是神明荒霸吐的代行者嗎?
率先出現的糟糕猜想令太宰帶着些自嘲意味地垂眸,晦暗不明的鸢色眼眸深藏于發絲落下的陰影。
“那麼,有關荒霸吐“神使”的襲擊事件就交給你了。”不出意料地看見黑發少年的周身氣場越發冷凝,森首領又推過去一張薄薄的紙片,“這是銀之手谕。”
“得盡快将事情調查清楚才能考慮好對策啊。”
仿佛是在為襲擊事件引發的騷亂頭疼不已,森首領皺起眉頭。但狹長的雙眼對上太宰治時的目光卻透出凜然的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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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
阿散清點完購物清單準備回去時,于每日的必經之路上,遇見了仿佛專門等于此處的熟人。
永遠活在深冬裡的蘭堂。
“咦,蘭堂先生?早上好,您怎麼在這?”對于認識了好一段時間的人,阿散着實是沒什麼警惕心。
“因為有些事情需要找你确認一下。”平淡的話語下是蘭堂迅速靠近的動作。
厚實手套包裹的手直直攥住了目标。
金紅色的光芒成了人偶記憶裡最後的畫面。
意識被陌生的力量強行滲透,拉入無知覺的深海。
等阿散再次有意識時,身體已經不為自己所控了。他剛醒過來時哪怕隻是單純的思考都帶着些遲滞的吃力。
他看着蘭堂控制自己的身體出現于多個襲擊幸存者面前,留下虛假的神使宣言任其傳播發散。
與此同時,偶然能看見的日曆時間更是讓阿散焦急不安。
自己被困在這裡,還過去了這麼久,太宰治現在怎麼樣了呢?他能找到自己嗎?
這麼多天先不提太宰治根本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沒有自己的看顧,太宰治不會已經自殺成功了吧?
為自己的各種揣測驚慌不已,阿散意識一清醒,就開始嘗試重新掌控身體。
雖然這實在是太難了,霸道的異能力接管了人偶的身體,令原本的主人隻能蜷于一隅。
阿散不知道蘭堂是怎麼做到的,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他也不在意,因為他很清楚,無論如何,自己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盡快脫控,并且,及時地,回到太宰治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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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查荒霸吐的中原中也對于時下荒霸吐神使的傳聞是帶着點嗤之以鼻的。
畢竟作為荒霸吐,他本人都不知道的存在怎麼能談得上神使。
不過這攪亂裡世界的傳聞對于自己的調查說不定能幫上一把。
隻是中原中也倒沒想到港口黑手黨的人也會對這傳聞有興趣,還專門派人來調查。
領頭的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鬼。
于是試圖獲取更多情報的中原中也和前來調查的太宰治廣津柳浪兩人打了一架。
不過沒打多久,雙方均為鐳缽街正中爆發出的氣浪所吸引。
傳聞中的荒霸吐神使現身了。
中原中也意外于自己對于所謂神使的身形竟然感覺有點眼熟。
而在這個距離親眼目睹,比起之前的照片,太宰治能發現更多細節。
他一開始就知道人偶身上遍布紋路,平時沒什麼,但在阿散使用力量時會發光。
曾經親眼見過多次的太宰治确信,那是明亮的紫色光芒,和眼前人偶身上爆發出的金紅色調沾不上一點邊。
但那确實是阿散不可能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