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憑什麼心安理得的活着?
李冥舟徹底怒了,他再次死抓着楊塵的手腕,直到傷口撕裂,紗布滲出血。
楊塵皺着眉,正要說什麼,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我買的這堆東西楊塵絕對……李冥舟?!你怎麼在這兒!”花照棠激動道,滿眼都是厭惡。
“你在幹什麼?快松開他!”班然然上前正要拉開李冥舟,段弋錦搶上前,抓住李冥舟。
生生地把李冥舟的手掰開後說道:“滾,小妹叫護士。”
“哦。”花照棠答應着,把零食放下。
李冥舟趁護士來之前離開了,護士給楊塵包紮好還囑咐了幾句。
“你跟他說什麼了,他這麼激動。”段弋錦說道。
“沒什麼,給他推薦了工作而已。”楊塵笑着,隻是笑的太勉強。
“你還給他推薦工作,你這是幫他還是害他呢?直接讓你爸行業封殺不就行了。”花照棠想起電視劇那一套。
楊塵苦笑:“行業封殺是違法的,傻妞。”
“……”花照棠吃着零食不再說話。
“什麼工作呀?”班然然問道。
“拳擊館,陪打的。”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想讓他挨打啊!”花照棠突然覺得楊塵心挺黑的。
“嗯,不錯,拳擊手的力量比我大多了,打得更疼,而且也不犯法。”楊塵解釋道,但他看起來卻沒有沒有那麼高興。
“他萬一不去呢?”段弋錦問道。
“不去就算我運氣差吧。”楊塵沒有強求,也不想去管,如果就此之後李冥舟不再出現,也算好事一樁了。
大家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就在這時,淩夢河走進病房内,段弋錦很警惕,立馬擋在楊塵面前。
“啧,”楊塵拍了拍段弋錦的大腿:“那是我媽,不是仇人,去,你們出去。”
“好……”段弋錦帶着兩位女生出了病房。
“兒子,我本來想偷偷來看你,沒想到小段他們會在……”林夢鴿小心翼翼道,生怕惹楊塵生氣。
“不用偷偷來,畢竟你是我的母親,”楊塵擡眼看她:“可以不用尊重我的想法。”
“……”淩夢河忍着淚水,把手中的盒飯放在桌上:“我給你準備的午飯,趁熱吃了吧。”
“嗯,不過等您走了再吃吧,我不太習慣像個犯人一樣被人看着吃飯。”楊塵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其實……我是來跟你聊路柏嚴的事兒,”淩夢河很容易就抓住了楊塵的心,她坐在床邊,看着楊塵:“之前聽了小段的話,我們其實很内疚。”
楊塵目視着前面,掩飾内心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說:“那說說看,我也挺好奇他現在怎麼樣了。”
“其實路柏嚴消失這事兒跟我有關系。”淩夢河話說一半看楊塵的反應。
楊塵并不意外,等着她往下說。
“我封鎖了路柏嚴的消息,是因為不想讓他的風吹草動影響你,”淩夢河似乎在為自己申冤:“我把路柏嚴送到了……國外。”
楊塵皺着眉看她,又從淩夢河的神情中看不到一點兒撒謊的痕迹:“你說什麼?”
“我不是他的保送大學弄沒了嗎,心裡過意不去,就去找了他媽媽,商量着把他送到國外,再封鎖消息,我先給他們五十萬美金,把他送到美國一群名牌大學,為了不影響你爸爸和我公司的正常運行,我也拿不出太多錢,後面的學費我會慢慢寄過去,他媽媽同意了的,而且不會告訴路柏嚴是我供他上的大學。”淩夢河說的是事實。
隻不過那是從戒同所出來之後的事實,
她還是把戒同所的事兒瞞了下來。
楊塵鼻尖發酸。
他又信了……
或許現在的他,需要一個順和心意的好事。
所以,他信了。
信了這個騙他一次又一次的母親。
楊塵輕聲問道:“真的嗎?”
淩夢河紅了眼睛,這是這麼久以來,楊塵第一次用這麼緩和的态度對自己說道。
她憋着眼淚,笑道:“真的!”
楊塵終于松了一口氣,他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淩夢河拽住他的手:“不過……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看着你,你還是要按時回家,行嗎?”
“我怎樣都行,隻要路柏嚴沒事兒就好,你先出去吧,我困了。”
淩夢河拍了拍他的手就走了。
楊塵蒙起被子,空蕩的病房裡隐約聽見了些抽泣聲。
路柏嚴,我終于不欠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