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去找周桉父母之後,他們竟然同意把遺書交給段弋錦媽媽了。
隔天,段弋錦拿着遺書來找楊塵,卻見到一位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
“初步判斷是焦慮症,建議去專業心理機構進一步細化檢查,他說自殺隻是一時沖動,以後不會了,讓你們放心。”醫生說道。
淩夢河點頭從包裡拿出了一沓錢,說道:“好好好,謝謝醫生,這些錢你拿着。”
醫生卻把她的手推了回去,搖頭道:“我隻是做了一個醫生應該做的,楊夫人不應該這麼侮辱我,對了,楊塵說不太想見你們,為了避免他的情緒再度崩潰,我建議沒有經過他的允許不要擅自見他,也請你們這收起那些對孩子的監視行為,以免……”
醫生還沒有說完,就被楊聖哲打斷了:“我們已經清楚了,我派車送您回家。”
醫生臉色不好:“不必了,我還有病人。”
段弋錦聽到這些話,心裡不是滋味,好端端的人突然就有了焦慮症,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走進病房時,淩夢河攔住了他,說道:“小段,楊塵說……”
“楊塵說不希望見到你們,但沒說不見我,是我把他從鬼門關裡拉出來的。”段弋錦經過昨天的事情,對他們夫妻二人的态度并不算友好,隻是手寫該有的尊重,再無其他。
他推門而入,把淩夢河隔絕在外。
“你說你,命都不要了,腦子瓦特了?”段弋錦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楊塵身邊。
“謝謝啊。”楊塵看着他勉強露出笑容。
“可别,您是祖宗,這聲謝謝擔待不起,我怕折壽,畢竟我惜命。”段弋錦把水果放在桌上:“喏,給祖宗帶的水果。”
“我其實……沒想死。”
段弋錦看着他,微微歎了口氣:“我明白,不用多說,我昨天跟叔姨說了點話,希望對你以後有點幫助,還有你猜我把什麼帶來了?”
楊塵并不感興趣,他的腦子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說。”
“周桉的遺書。”
楊塵看向他手裡的牛皮紙信封:“你們家的事兒還沒過去呢?”
“過去了,”段弋錦把遺書給他:“檢察院和衛生局都聲明過了。至于網上那些人怎麼罵都跟我們醫院沒關系,是他們嘴賤,又不是我們做錯了事。”
段弋錦說的沒錯。
那些人就喜歡把莫須有的罪名栽贓給無辜的人。
“這裡寫的都是李冥舟他們做的錯事,也寫了自己的後悔,你可以發布出去,我們已經征得他父母的同意了。”
楊塵搖了搖頭:“如果發布出去,我媽那幾十萬就打水漂了。”
“那你就乖乖地咽下這口氣。”段弋錦拿個蘋果抛了又接。
“這口氣我不咽,李冥舟會來找我的。”楊塵的目光望向窗外的春景,眸光呆滞,他心裡壓着的事不是一口氣就能歎沒的。
也不知道路柏嚴怎麼樣了……
“我什麼時候出院?”楊塵問道。
“三四天吧。”
“嗯,下次别帶蘋果了,看着膈應。”楊塵沒事找事道。
“去你大爺的,矯情鬼。”段弋錦放下蘋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看這顆平果也越來越煩。
次日,李冥舟果然來找楊塵了。
“我還以為楊少爺的病房要站着一堆保镖呢。”李冥舟進來後調侃道。
他的出現在意料之中,但楊塵明知故問道:“你來幹什麼?”
“來心疼你。”
“别他媽惡心我,你當初就是這樣去醫院看周桉的?”
“能别提他嗎?”李冥舟不滿道。
“可你來我這不是為了他嗎?你知道他的遺書在我這,所以你來找我,是誰告訴你遺書的事?”楊塵雖然躺在躺坐在床上,但咄咄逼人的氣勢卻不減。
“死了一次的人這麼聰明?”李冥舟握住楊塵包紮着的手腕。
楊塵甩開了他:“老實說。”
“忘了,好像姓卓吧。”
楊塵皺了皺眉,他的印象裡,隻聽到一次姓卓的名字,就是那次在父母門口聽到的人。
是……卓昇!
難道又是淩夢河,可是她這麼做沒道理啊……
“可以把遺書給我了吧。”李冥舟說道。
“我什麼時候說給你了?”楊塵莞爾一笑,故意惹怒李冥舟。
“你……”
“啊對了,你還欠我們家錢呢,你已經退學了,要不要給你推薦一份工作?”楊塵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張名片給他。
“什麼意思?”李冥舟結果名片現在他父母天天因為錢的事兒吵架,他确實想解決這個麻煩。
不是因為想要家庭和睦,隻是因為他還在這個家住下去,想要耳根子清靜些。
“拳擊館,當陪打,一個小時三百五,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其他工作,但有的工作幹一天都不去在這裡幹一個小時,”楊塵說道,說白了就是讓李冥舟去挨揍:“遺書我看了,周桉寫的最後一行字都在說他有多麼恨你。你們給他的每一份痛苦都印在他心裡,他不是你們欺負的第一個人吧?隻不是過他是第一個以男朋友的身份讓你欺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