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後強撐的冷靜堅強,将身邊人、事都安排妥帖的鎮定睿智,終是在這一刻到了極限。
畢竟也還是一個25歲的大男孩啊,偏偏扛住了壓力,想解壓還要偷偷的。
白宸聞着從懷中人身上飄來的淡淡酒味,視線往四周掃了掃,果然在地面上放着的台燈旁看到了兩罐啤酒。
這是突然閑下來,睡不着,偷偷摸摸來借酒消愁了。
才兩罐就醉成這樣?
白宸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但低垂眼看着想整個人都縮進他懷裡的喬宿言,心情又變得複雜起來:“想早點結束末世?”
“嗯。死太多人了,大家都活得好痛苦。”喬宿言在白宸懷裡動靜很小的拱了拱,又小聲重複,“好痛苦。”
白宸擡頭,深邃的眼睛看着更為暗沉,又有末世前絕對不會在這裡看到的布滿繁星的天空:“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白宸再次低頭看向喬宿言,眼中染上了柔情:“該拿你怎麼辦呢?乖,我會護好你,别多想了。”
“啊!”喬宿言驚呼一聲,一驚一乍的,猛的從白宸懷裡脫離,彎腰在地上找了找,撿起細樹枝,伸手就要去開面前的玻璃門。
那興緻勃勃的模樣,跟方才哭唧唧、軟糯糯的人,仿佛不是同一個。
白宸愣了一瞬,失笑。
喝醉了的人,果然都是想一出是一出。
“想做什麼?我來。”白宸握住喬宿言蠢蠢欲動的手。
如今就算是在晚上,沒有太陽照射,溫度依舊違背常理的高,75攝氏度的室外溫度可不是鬧着玩的。
若是一不小心徒手碰到地面,或者其他器物,相當于直接與120攝氏度以上的溫度相觸,燙傷肯定免不了。
喬宿言拿着細樹枝,隔着玻璃點了點外面臨時堆的小沙堆,同時歪着腦袋看白宸。
因為剛哭過,眼睛還是紅紅的,水汪汪的,他輕輕咬着下唇,拉直唇縫,擠出來兩邊不常見的梨渦,帶着一股天然的誘惑。
“我煮了蛋。”喬宿言指指白宸,“你一個。”
又指向他自己:“我一個。”
說完,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白宸倏的心又軟了一分,在旁邊找出一個小鏟子。
白宸剛回來,喬宿言就乖乖的蹲着往旁邊小移了幾步,讓出位置,期待的眨巴着眼睛盯着。
“噗呲”笑出聲,白宸快速的捏了下喬宿言的臉,忽視掉對方控訴的小眼神,推開玻璃門,穩準狠的用小鏟子刨沙堆。
抓住機會湧進來的熱氣讓喬宿言變了臉,不爽的皺眉,揮了揮手,像是要将熱氣趕出去。
一分鐘不到,兩個煮熟的雞蛋就被接回了室内。
喬宿言迫不及待的伸出手,下一秒就被白宸輕拍了一下。
喬宿言怒了,蹭的一下站起來:“渣男!你不僅渣我,還想獨吞我的雞蛋!大渣子!”
“?”先不提莫須有的獨吞雞蛋,“我,渣你?”
白宸自認為哪怕出于滿足好奇心的時間裡,對喬宿言也是付出了百分之兩百的耐心。
察覺到喬宿言不樂意吃軟飯,不樂意公開他們的伴侶關系,他都有好好的維系。
這要換個人,白宸早就把人扔去補天了,哪還能容忍在他面前繼續得寸進尺。
“你隻撩,不負責!”喬宿言理直氣壯,“你跟我玩暧昧,若即若離。”
喬宿言委屈極了:“你以前肯定風流慣了,才能這麼熟練。你就是個渣男!”
白宸在戀愛方面缺根筋又獨斷的腦袋總算察覺到不對勁了,問道:“在你心裡,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喬宿言皺着眉,不解的看着白宸,覺得這是個很白癡的問題,剛想上前幾步探探白宸的額頭,看這人是不是不清醒了。
結果因為醉了,走路站不穩,晃了幾下,差點摔了,幸好及時被白宸接住。
“嗯?”喬宿言晃了晃頭,“地震了嗎?怎麼感覺天旋地轉的。”
“是你醉了。”白宸将人扶正,等人站好後,手還在旁邊虛扶着。
“我沒醉!”
“好,你沒醉,你最清醒。”白宸看着明明已經醉得找不着北的喬宿言,“所以,可以說說我們是什麼關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