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知道?”喬宿言不信,倉庫裡堆放的東西他有整理一份清單,裡面可沒有這些東西。
“房間裡。”白宸很坦然,“這種東西,放倉庫幹嘛?用的時候還要去拿,麻煩。”
“……”喬宿言很想說:不愧是你。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次不僅是耳朵紅了,臉都紅了個徹底,眼神飄忽:“你買了想跟誰用?”
“你覺得呢?”
白宸認為這個答案很明顯,喬宿言卻覺得模棱兩可,抓心撓肺。
暗示這麼明顯,他應該明白了吧?
但在這裡又不好繼續追問,後來再想問,卻已經失去了最佳時機,壓根找不到機會問出口。
之後幾天兩人都是一大清早就出門,買一車的物資,然後回妖怪屋,程序化的每天穿梭在被死亡籠罩的雲城。
偶爾在夜晚會聽到幾聲爆炸聲,但到了白日,十分鐘内必有一炸。
溫度每天都在升高,幾日過去,已經不僅僅隻是汽車爆炸或是粉塵爆炸,各式各樣的高溫爆炸接踵而來,比如有的人走在路上,兜裡的手機直接炸了。
甚至附近的森林,也因為高溫天氣頻繁自燃,冒起濃濃黑煙。
最開始人們還會驚恐,幾天下來,幾乎都麻木了,耳邊是爆炸聲、消防車警笛聲,手上搶購的動作卻不見因此有絲毫遲緩。
直到溫度升到75攝氏度,喬宿言和白宸都不再出門,大街上的行人也隻有零星幾個,大部分都躲在家裡受空調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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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末世前囤物資、改建妖怪屋到現在,勤勤懇懇的忙碌了一個多月,白宸總算能再次釋放懶散的本性,不用再出門的第一天就在房間裡敞開了睡。
淩晨在睡夢中被渴醒,難得起夜一次去客廳找水喝。
白宸慢悠悠的路過喬宿言的房間門口:“嗯?”
房門半開,源源不斷傳出比客廳内溫度還低上一些的冷氣,試圖在兩個區域不同的空調溫度中尋找一個平衡點。
白宸握住門把手,準備順手關上門,頓了一下,最後出于對喬宿言的關心,門沒關,反而被直接推開。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在床上熟睡的喬宿言,而是被子掀開在一旁,空空如也的床,以及一室的空寂。
方才還散漫的神情轉瞬正經,蹙眉。
先在二樓巡視一遍,無人,立刻往樓梯口走去,即将去一樓的腳因為看到天台射出的略顯暗淡的光線,絲滑的拐了個彎。
被微微光亮照着的花團錦簇的天台與外界爬滿牆壁的枯黃植株形成鮮明對比,仿佛身處兩個世界。
而在兩者的交界處,蹲着一個縮成一團的人,被身邊放着的一盞台燈的光線照着,背影顯得可憐又委屈。
來到天台的白宸,第一眼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畫面,心尖像是被細密的針紮着。
白宸腳步不停,立刻來到喬宿言身邊,顧不得多看,蹲下身,一隻手輕放在喬宿言的頭頂,拇指動了動,輕揉額角,說話時連氣音都是柔軟的:“誰讓你受委屈了?”
“啊?”喬宿言偏頭看過來,眸子靈動的忽閃忽閃,茫然的情緒裡還有未來得及消散的好奇,恰好額頭磕到了白宸的下巴。
“……”
白宸揉了揉喬宿言被磕得微紅的額頭,體會到了自作多情的滋味。
頃刻,還沒等他從自作多情還被打了的情況裡回過味來,喬宿言的眼眶秒紅,嘴角向下,一滴眼淚就這麼毫無征兆的順着眼尾滑出。
這下白宸是真慌了神,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幾秒鐘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讓喬宿言情緒大變,慌忙的用手擦掉這滴眼淚,但緊接着又是一滴眼淚奪眶而出。
跟止不住似的,眼淚一滴接一滴,喬宿言就這麼睜着水汪汪通紅的雙眼無聲的盯着白宸,時不時因為緩不過來,露出一聲泣音。
“怎麼了?來,跟我說說。”白宸的聲音低懶,像是不急不緩撥弄出的古琴聲,輕易攻破喬宿言的心房。
喬宿言沒說話,隻是眨了一眼,就讓方才還被封鎖在眼眶的淚水争先恐後湧出,潤濕了整張臉,連帶着臉頰上的酡紅都豔了幾分。
白宸本意也不是追問到底,沒聽到喬宿言回應也不急,轉而單膝跪地,輕柔的按着喬宿言的後腦,将人抱在懷裡:“好了,有我在呢。”
“嗚。”一聲嗚咽漏出,喬宿言咬緊唇,死死的埋進白宸的胸膛,淚珠徹底失了控,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染濕了白宸胸前的那塊衣服。
“我害怕。”
很細微的聲音,若不是白宸聽力超群,還真聽不清。
“這麼害怕啊。”白宸下颌親密的抵着喬宿言的頭頂,一手在喬宿言脊椎骨上撫摸,給他順氣。
喬宿言攥緊白宸腰窩處的衣角,原本平整的睡衣都被他揉擰得布滿褶皺。
“嗯。”他下意識貼得更近,嘴唇微動時隔着薄薄的布料在胸口上滑動,鬧得白宸胸肌不受控制的敏感的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