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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破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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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惱怒,幾次站起來都又被陣法壓着跪下,一旁的厲鬼蠶食着她的法力,身上的鬼氣竟然在一點一點散去,而厲鬼散去的鬼氣在空中聚攏成一縷一縷的氣絲,轉向姬月而去。

姬月一接觸到那鬼氣,便頭疼欲裂,喊道:“你殺的全是懷有身孕的婦人?你殺了多少人?你究竟害了多少人?!”

想到眼前人即将是個死人,更會成為他手下可供驅使的強大厲鬼,老人不再隐瞞什麼,道:“我殺了多少人,你不是見到了?隻可惜那些人都是平平無奇的凡人,承受不住我夫人鬼氣,隻有修士和你們這些世家子弟的身體足夠強大,我不敢招惹世家,各大宗門我也招惹不起,偏偏你被定陵君通緝,偏偏你又是個神裔,哈哈哈……你說,你是不是我的貴人?”

似是想起往事,老人突然眉眼一厲,冷喝道:“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你知道我一個凡人為了報仇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們這種作惡多端的妖怪,也配稱神?你們害了我全家,我殺了你,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姬月從腦海中零碎的畫面裡見到了厲鬼的生平,長劍往地下刺深一寸,道:“冤有頭、債有主!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滾!”

老人不屑道:“死到臨頭還要嘴硬,今日我就要你們這群衣冠禽獸嘗嘗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又施下一道法術,姬月痛得大叫一聲,忍無可忍,道:“中了我的劍,你還想活命?!”

手中劍光一轉,老人忽然臉色慘白,不可思議喊道:“什麼?”

隻見他方才被姬月貫穿但并無多嚴重的傷口突然開始噴血,怎麼也止不住,厲鬼見狀焦急地圍着他盤旋,老人死命捂着傷口,道:“怎、怎麼回事?”

姬月在陣中,往劍中再輸入一道法力,劍氣牽動着老人身上的傷口,老人突然雙腿一蹬,沒了氣息,陣法也随之停止。

姬月渾身大汗,喘了一口氣立馬站了起來,走出陣法,一劍砍向氣急敗壞前來攻擊她的兩隻鬼,毫不手軟,手起刀落,厲鬼一聲哀嚎,消散于虛無。

姬月道:“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她沒有離開,守在這裡,不一會兒,一縷幽魂從老人身體裡緩緩飄出,姬月一劍刺上,這縷幽魂頃刻魂飛魄散。

做完這一切,姬月的臉色瞬間蒼白,捂着肚子,疼得滿頭冷汗,站也站不住,隻能靠着一棵樹,跪坐在地上,她被那老道下了咒,吃了厲鬼的骨灰,與厲鬼命運糾纏,如今厲鬼死了,她身有同感,痛不欲生。

不知過去多久,天光微亮,姬月蒼白的臉色終于回來一絲血色,趕忙打坐運法,将體内的鬼氣排出體外,運法中,不知哪又跑出一個修士,立在五步遠外看着姬月,姬月察覺到了此人,忙睜開眼睛,握緊劍,冷冷盯着他。

姬月道:“你是誰?”

那人笑道:“你的貴人。”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姬月不再相信任何人,佯裝無事,轉身離開,剛走出兩步,又一個修士降落在她面前。

姬月立馬警覺,禦劍要走,身後那人突然甩出一根長辮,拽住她的劍,将她拽了下來,另一人見狀立馬浮塵一甩,襲向那拿鞭子的人,仿佛姬月已經是他的物件,冷冷道:“她是我的!”

姬月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這裡的人人都有一個厲鬼夫人等着要奪舍他人?而且,除了眼前打鬥的兩人,她已察覺到方圓十裡之内忽然多出了許多法力高低不一的修士,紛紛在向這邊聚攏!

她隐隐感覺到,這些人都是為了取她性命而來。

既然如此,不妨幹脆些問。姬月自知走不了,也便不走了,待這大大小小的修士齊聚地差不多,她問道:“你們都是誰?我和你們無冤無仇,諸位道友何必苦苦相逼?”

打鬥的二人見第三人靠近時便停止了打鬥,轉而襲向姬月,但他們誰也不想被旁人得到姬月,也察覺到了周圍的無數人靠近,知道待會必有一場大戰,為保留實力,便都停了下來,紛紛站在一旁,此時,這裡已站了數十人,有獨自前來的,也有三三兩兩一組的,彼此間默契地圍成了一個圈,姬月就在圈中間,所有人如視獵物一般盯着姬月,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此時聞聽姬月出聲詢問,一人笑了出來。

姬月隻是見他們身上的法器,便能斷定這群人皆是邪修,她死死盯着方才笑出聲的人,那人道:“這人我認識,好像……是個神裔。”

另一人立馬接話:“我也認識,一個被通緝的神裔,死了,也沒人會追究。”

姬月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衆邪修隻将姬月當作獵物,已不将她當人,全然忽視她的話語,甚至,一人挑頭,當面讨論起了她的歸屬,自诩修為最強的那個邪修理所應當的認為這個獵物該他得到,但這裡不止一個獵物,姬月是,姬月腹中的孩子也是,因此,其他人并不答允,人人都想要,有人想獨占,有人想分食,話裡話外,都是想将姬月生吞。

姬月聽着這些話,心下越來越寒,趁他們陷入争辯未注意時,找準人群中最薄弱的一個位置,暗自将法力全部注入到劍中,一劍打出,沖了過去。

正激烈讨論的人群沒想到姬月敢偷襲,紛紛追趕圍堵,姬月固然修為不輸他們任何一人,奈何雙拳難敵四手,他們實在太多,輪流來纏着姬月,消耗姬月的精力,姬月強撐着逃了幾十裡路,被人一劍刺中左肩,摔下地面。

從半空中毫無防備地重重摔在地面,姬月幾乎不能動彈,伸手召劍,劍身剛有響應,一隻腳踩在了劍身上,冷冷道:“有幾分本領,都這樣了還能跑!”

另一人急着罵道:“小心些,别傷了她的性命!”

衆人又開始七嘴八舌地争辯讨論,過程中,姬月大抵明白了他們的目的。原來她身上,或是她這副身體裡存在某種在他們邪修眼中不可言說的奧妙存在,隻要得到她身上的這個奧妙,足以讓他們的修為一步登天。

而她昨夜陷陣之時,身上的這個奧秘像是突然被打開,于是方圓百裡的邪修們都聞聲而至,就像古書裡記載的那樣,為了一件提升自己修為的神兵大打出手。

他們這種邪修無門無派,單身散人一個,沒有宗門或家族可仰仗,又遭天下人人得而誅之,自然對自己的修為看得是重中之重,因此,殺人奪寶、損人利己可謂是家常便飯。

如今姬月就成了那個寶,旁邊的,都是他們彼此想要殺的人。

反正今日左右也逃不過,與其被殺,不如讓他們後悔終生。

姬月默默閉上眼睛,緩緩将靈力聚集在身上一團,不斷收縮,凝聚到最小,企圖在最小點釋放,将所有人炸得幹幹淨淨,就在這時,又一個聲音闖了過來。

那是個青年女子的聲音,聲音中也未加注任何靈力,甚至,姬月發現,那是一個不曾修煉過的凡人。

她溫溫柔柔地道:“諸位作惡多端,來日不得好死。”

衆人回頭一看,是一個衣着樸素的農婦。有人不屑恥笑,有人忍無可忍出手洩憤,很快,慘叫聲連連傳來。

“剝皮疼不疼?斷指痛不痛?喜歡吃别人的魂魄?你的魂魄恐怕再也不能入輪回了。”

農婦像是開了天眼,一眼看透這些人生平的罪惡,指着他們數落,誰犯過什麼罪,便以什麼處罰,在場諸位,小小片刻,盡被撂倒。

姬月不可思議,手掌微微顫抖,那農婦已走到她面前,對她說:“你沒有犯過什麼惡,想活下去嗎?”

耳畔是此起彼伏的慘叫,姬月緩了緩,語氣虛弱,警惕問道:“你想對我做什麼?”

農婦沒有回答,蹲下身,從懷中取出一方幹淨的手絹,替姬月擦了擦臉,道:“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被追殺嗎?”

姬月道:“不知道。”

農婦道:“因為這個孩子。”

姬月道:“那就殺了他。”

農婦一愣,顯然沒想到姬月如此殺伐果斷,道:“這個孩子來的确實不是時候。”

她将手貼在了姬月的腹部,姬月瞬間面孔猙獰,發出一聲凄厲的叫喊,一直傳到九霄雲外,仿佛連天上的神仙也驚動了,不一會兒,風雨俱來、雷鳴電閃。

雨水冷得徹骨,韓淵作為一個局外人,仿佛也感受到了這冰冷的雨打在身上,不對,他仰起頭,大雨不斷落在他的臉上,豆大的雨點砸下來,臉上密密麻麻的微痛。

他低下頭,這是一片亂葬崗,那群邪修都死了,農婦也不見了,隻剩姬月一個人倒在雨水中,僵直的身體緩緩蜷縮起來,将頭埋進膝灣,身下血流如注、身上冷若寒冰,自己抱着自己,連簡單的禦寒都做不到。

這一刻,韓淵仿佛能共情到眼前這個女子,不是别的,隻是單純的情緒共情,那是一種極緻的絕望與恐懼,他仿佛切身體會一般地感受到了。

世界黑了又亮了,姬月躲在一個破廟中,身上披着蓑衣,戴着鬥笠,外面是狂風暴雨,裡面是細微的血腥味,一夥黑衣人悄悄來到破廟外,将這座破敗的廟宇包圍,他們想入廟,姬月的劍突然從廟中飛了出來,擋在他們面前。

黑衣人腳步頓住,其中的首領仰頭一聞,發出享受的贊歎,眼中露出熟悉的貪婪,道:“真是美妙的味道,三月初三,你可真是選了一個好日子。”

他身側有人要上前,被首領攔住,首領道:“别急,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這一大一小可都了不得,傷了碰了要折不少錢。”

韓淵走進破廟中,隻見姬月坐在一塊木闆上,身上的外袍取了下來,墊在身下,她似乎剛剛受過傷,嘴角殘留着血迹,腹部高高隆起,腰帶卻崩得緊緻,幾乎在她肚子上勒出一條溝來。

她滿頭大汗,似乎要生了,很痛苦,不斷調整着呼吸,一有點力氣,便去扯身上的衣物,她必須要生了,也顧不得周圍有沒有人,總之無人相助,隻能自己靠自己。

韓淵趕緊背過身去,心中想着三月初三,誅仙劍陣就是在此刻破除,這次終于是白雲鶴了。

白雲鶴要出生了。

他心裡不斷閃過這個念頭,擔憂着身後的人,但又不敢回頭看,一是忌諱男女之防,二是知道回不回頭都影響不了任何,不過,他還是很期待在這裡見到白雲鶴。

都說生産很痛,但身後的人幾乎沒怎麼叫喊,偶爾從齒縫中漏出幾聲哽咽,壓抑到了極緻。

外面的天色始終昏暗,廟内的人煎熬了近兩個時辰,終于聽到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驚奇的是,屋外的雨也在此刻驟然停了,一道陽光從破敗的窗台上照了進來,閃亮溫暖。

黑衣人走進破廟,首領挑了挑眉,道:“呦,有人捷足先登了?”

韓淵回頭,隻見姬月已攏好裡衣,正在大口喘氣,氣未喘勻,伸手召來寶劍,忽然便将劍尖對準了地上那個啼哭的瘦弱孩子。

韓淵大驚,忙打掉姬月手中的劍,将地上的孩子抱了起來,不可思議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姬月眼皮擡了擡,什麼也沒說,接着喘氣休憩。韓淵質問無解,也懶得對姬月多說什麼,忙解下外袍作襁褓将白雲鶴裹住,而後才詫異自己在這裡竟然是實體。

那群黑衣人見韓淵抱住了孩子,命兩人看住姬月,其他人俱向韓淵殺來,韓淵眉眼一冷,奪過一人手中之刀,手起刀落,送了他們歸西。

正待要将看守姬月的那兩個小喽啰也殺了,姬月忽然從地上站起,一劍掃過,見血封喉,二人雙雙人頭落地。

韓淵道:“你早知道他們傷不了你。”

姬月臉色蒼白,極為狼狽,神情卻無比冷淡:“你是誰?不想死,就把孩子還給我。”

韓淵厲聲質問道:“還給你?讓你殺了他嗎?你既生了他,為什麼又要殺他?”

姬月道:“不殺了他,這些人永遠不會放過我,就是他引來了這麼多的邪魔外道,才讓我總是不得安甯!”

韓淵道:“你既不想他活,又為何偏要等他生下來再殺?徒增一條人命債?”

姬月眼中閃過茫然,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懷上他,我的法力被一個農婦封印住了,等我發現有他的時候,已經沒法殺他了,隻能生下來。”

韓淵道:”狡辯,你現在的法力從何而來?”

姬月道:“剛剛。”

韓淵看着懷中的孩子,這個孩子已經沒有在哭,似乎是睡着了,其實不知道睡沒睡,韓淵總有一種感覺,好像這個孩子在看着自己。

是啊,這裡是白雲鶴的心結,要殺白雲鶴的其實不是姬月,是白雲鶴他自己,不是姬月覺得殺了白雲鶴自己就能免去邪修的追殺,否則白雲鶴不會活到今日,是白雲鶴想要他母親做下這個選擇,不知道是自己想要逃避,還是以為這樣姬月就能更好的活下去。

他對着孩子道:“哪有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活下去?何苦要傷一個母親的心?”

又道:“你的法力回來了,你完全有自保之力,不必再殺他,何況,他的父親便是黎王楚先,楚先賬下高手無數,如今又風光大盛,未來定是不可限量的大人物,你何不去投奔?便是你不願意,将孩子給過去也沒什麼不好。”

說完,才想起來自己有些多管閑事了,他不該說這麼多,他應該想辦法将白雲鶴給帶出去。

姬月道:“這是我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

韓淵沒在意她說什麼,反而對白雲鶴道:“這是假唔……”不知被什麼突然捂住了嘴,韓淵發不出一絲聲音,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這是白雲鶴的意志在阻止他開口說話。

他心說:“難道你知道這是假的?若你知道,為何不醒?

姬月從韓淵懷中搶過孩子,轉身離開,冷冷道:“我不會殺我的孩子,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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