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淵并未告訴他們太多有關賀丹青之事,隻簡單講了一遍,便囑咐日後由他們負責照顧賀丹青,不許将賀丹青身份透露,也不許叫人知道賀丹青存在,若是不甚為人所知,瞞不過去了,再說是他的孩子,反正是他血肉所化,天下法器皆驗不出來真假。
兩人知道賀丹青肉身為韓淵血肉所化,都待賀丹青極是愛護,二人雖沒有任何照顧嬰兒的經驗,但好在賀丹青出生特殊,成長與将養皆與凡人嬰兒不同,賀丹青此刻尚在沉睡狀态,隻需他們隔些時辰喂點米湯,或給點靈力,待靈力在賀丹青體内積累到一定量,便會驟然長大,或是五、六歲,或是九、十歲,到第一次成長之後,賀丹青才會從沉睡中醒來,再如人一般的速度長大,讓他們照顧綽綽有餘,因此,都極高興地接過了這個任務。
不過,交代他們這些之後,韓淵沉默了許久,突然道:“若有一日,我遭遇不測,你們二人切記,定要帶着他活下去,去往天涯海角藏起來也好,至少二十年内,不可讓他受到傷害。”
兩名少年正高興着,聽到韓淵話鋒突轉,皆有些疑惑。
韓稚道:“大王不會遭遇不測。”
裴符道:“是啊,大王這般厲害,誰還能叫大王不測?”
韓淵正色道:“我的話,你們務必記住。”
裴符與韓稚齊聲道:“是!”
韓淵颔首,接着去找來法器,将賀丹青的本體收入其中,讓他們二人務必時刻帶在身邊,日後有機會再尋個僻靜之地種下。
天很快入夜,韓淵于房中打坐,忽而進入一個奇境,隻見在一望無際的沙場之上,一人身披紅甲,于百萬軍中來回厮殺,人擋殺人、神擋殺神,一人一劍,所向無敵。
不一會,百萬大軍便被他殺得潰不成軍、潰敗而逃,而這位少年将軍威風凜凜收劍回城,驕傲地立于城牆之上,瞬間,無數人朝着他湧了上去,溢美之詞不絕于耳,絲毫不掩傾慕之色,少年将軍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微笑、大笑,笑得合不攏嘴,卻還伸出手裝作滿不在意地道:“過獎過獎。”
韓淵走上去,少年的眼神看到他,當即眼前一亮,朝着他狂奔過來,激動道:“大王大王!你來看我了!”
沒錯,這人正是裴符。
韓淵微微一笑,輕輕一揮手,那簇擁裴符的人群便全都散開,走了。
裴符有些納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奇道:“對了大王,你怎麼來了?小稚來沒來?我現在可不止比他厲害一點了。”
韓淵道:“這便是你的夢麼?”
裴符怪異道:“夢?”
韓淵伸手在裴符腦門一敲,裴符捂着腦門,突然一陣清醒,驚道:“這、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在做夢?那大王你……”
韓淵道:“有些話,我要在夢中告訴你。”
裴符問道:“大王到我夢裡來了?”
又驚奇道:“仙人入夢?大王要授我秘法嗎?大王快請講。”滿眼星星望着韓淵,看起來尤為激動。
韓淵搖頭:“我來找你,是要你堤防小稚。”
裴符道:“堤防小稚?為何?”
韓淵道:“接下來我所說之事,隻告訴你一人,你務必記住,不可将此事透露給任何人,尤其是小稚,明白嗎?”
裴符雖不明所以,還是點了點頭,道:“大王的命令我一定遵從,大王說什麼,我便做什麼,今日之事,打死不叫第三個人知曉。”
韓淵點點頭,接着道:“我大限将至,恐怕撐不了幾年,日後一旦聞聽我不測之聲,你便帶着賀丹青離開,務必保全他性命,小稚此人……心思深沉,心性不如你,若他日後與人為善,你自與他是好兄弟,可若日後他誤入歧途,你絕不要心軟,要立刻殺了他。”
裴符瞪圓了眼睛:“小稚怎麼會?”
韓淵道:“日後會不會,我也料不清楚,隻不過,如今我唯一隻信任你。”他将手放在裴符頭上,過了一會,道:“此術足以殺天下任何高手,我隻教給你一人,從今往後,你便是我唯一的弟子。”
聽到這句話,裴符驚得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撲通往地下一跪,驚喜交加,連磕了三個響頭,喊道:“大王收我為弟子啦!弟子在上!啊不是不是,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