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叛變的修士,已死于白雲鶴劍下了。
韓淵将那符随手置于桌上,吃了點東西,飽腹過後拿起符紙去找鄭大,尋了個借口将符紙還回去,回到屋中,以傳音術聯系許木生,他已有許久沒聯系過許木生,是以一聽到他的聲音,許木生語氣格外激動,先叫了他一聲公子,又接連叫了兩聲韓将軍。
這兩聲韓将軍就極其怪異了,韓淵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問道:“怎麼了?”
許木生的聲音沒有傳來,傳來的是另一道聲音,輕輕叫道:“丹青”。
韓淵驚道:“風熠?你們現在在哪?”
豐都城被霍骁圍困,莫不是知道豐都城待不下去,跑到雲州了?
他冷冷道:“你在雲州?”
那聲音玩味地道:“本君一直都在啊。”
許木生急道:“韓将軍你一走他就來了!”
又顫抖着語氣試圖威脅風熠道:“我告訴你……我家公子可是韓淵!你、你敢惹他,敢在雲州行不軌,他不會放過你的啊!!”
突然一聲慘叫,許木生的聲音消失了。
韓淵厲聲道:“木生!!你究竟是誰!!休想動他!”
此人行事、語氣皆與風熠不同,風熠好歹要裝裝表面樣子,這個人,哪怕韓淵沒親眼見到他人,憑此語氣也能感覺到,此人尤為邪性,雖聲音與風熠完全一緻,卻絕不是風熠。
那聲音道:“丹青啊,本君想見你已很久了,若非有人将你攔在豐都城内,你早該來見本君。”
韓淵道:“許木生呢!你把他怎麼了?!”
那聲音又道:“一截木頭而已,何必如此在意?”
韓淵不明所以他的話,也沒心思亂猜,道:“你究竟是誰?你把他怎麼了?你最好給我保證他不會少一根毫毛,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那聲音倏地笑了,不經意的笑,仿似聽了一個什麼小笑話,道:“本君在雲州等着你,不要讓本君等太久。”
韓淵喊道:“你是什麼東西?邪魔外道!你到底是誰!!”
那邊再沒有聲音回答韓淵,韓淵收回法術,又立馬以此傳音之術聯系赤雲、墨風等,将所有人皆試過一遍,竟沒一個能聯系上。
他一陣惱怒,将千裡傳音傳到了風熠身上,風熠瞬間便接到了他的聲音,亦清楚他剛剛發生了什麼,道:“那是我的分身,生性較為頑劣。”
分身?
韓淵徹底懵了,他原以為白雲鶴的分身之術已很厲害了,這個風熠的分身卻又完全不一樣,連性格也完全不一樣。
韓淵沖出門外,當即以最快的速度飛向雲州,到時已是次日清晨。他飛了一夜,渾身露濕,衣服捏的出水來,雙目猩紅,面頰蒼白,像一隻來索命的厲鬼,到了九江郡守府外,便看到幾個眼熟的修士守着門。
他上前問道:“你們是仙盟修士?尹盟主何在?長老、其他人呢?”
守門的修士驚恐地看着韓淵,支支吾吾答不上來,韓淵推門而入,進了大堂,一眼便見到一抹耀眼的朱紅。
隻見一個與風熠長相一模一樣的人穿着一身朱紅色誇張羽袍坐在明堂上,一手捏着酒壺,一手倚在桌上撐着頭,在他之下,尹天高、趙玄陰等仙盟人士坐在右手邊,赤雲、墨風等人坐在左手邊。
風熠分身舉止不羁,一腳踩在椅子上,臉上挂着肆意的笑容,其他人俱是面容為難、垂頭喪氣。
衆人聽到腳步聲,齊齊望向韓淵,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人喜有人憂,零零散散叫道:“韓将軍”、“賀先生”。
韓淵走上前,看了一圈并不曾看到許木生與薛清二人,問道:“許木生呢?”
衆人神色各異,扭過頭去,沒人回答。
韓淵看了他們一圈,最後将目光落在風熠臉上,道:“風熠!把許木生給我交出來!”
風熠笑了笑,道:“你那麼在意那截木頭做什麼?啊,本君忘了,你還不知道那是一截木頭吧?來,正好人都在這,你們,現在、立刻,将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誰敢繼續撒謊,本君就殺了誰!”
“别給我賣關子!”韓淵瞪着風熠,道:“你又想打什麼鬼主意?!”
風熠一指指向尹天高,道:“來,尹盟主,你第一個說。”
尹天高忽被點名,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他隻猶豫了一瞬,忽地一道紅光從韓淵面前閃過,削斷了尹天高一截手臂,所有人皆是大驚,韓淵叫道:“尹盟主!”
尹天高大叫一聲,痛的跪下來,頃刻間滿頭冷汗,所有人皆想上前扶又不敢,韓淵上前扶他,為他止血,卻被他推開。
他道:“賀丹青!你、你從來也不是韓淵,我們都知道,我們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