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不等白雲鶴回答,唰地一聲,長刀出鞘,揮向韓淵。
韓淵側身躲過,手中寶劍一挽,直往花機頸部刺去。花機暴怒之下隻顧揮砍,半分防備也沒有,韓淵這一劍下去,他必死無疑,若再難看些,能将他枭首示衆。
花機意識到這一劍危急時,想逃已來不及,心下一橫,要和他拼個玉石俱焚,千鈞一發之際,白雲鶴一掌推開花機,另一手握住韓淵所持劍身,隻身迎上。
呲一聲,劍身沒入白雲鶴胸前一寸,鮮紅的血噴濺而出,韓淵倏地瞪大眼睛,強行穩住劍,喊道:“白雲鶴!”
白雲鶴低垂着眼簾,用力将劍抽出,身軀一顫,往前栽倒下來,韓淵立即将他接住,怒道:“你找什麼死!”
花機的暴喝迅速傳來:“你敢傷我表哥,我殺了你!!”
他立時又要揮劍砍向韓淵,韓淵正要迎上,白雲鶴抱住他更用力,叫他無法動彈,又射出一道靈力,将花機牢牢綁了起來。
花機動不了身,發現這靈力竟出自白雲鶴,怒怨交接,喝道:“你果然被這妖人蠱惑了!!表哥!!!”
白雲鶴抓緊韓淵,道:“别傷他。”
韓淵心中憋着火氣,冷哼一聲,道:“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青年一道靈力封了花機的嘴,道:“我話還沒說完,你們都急什麼?”
他手中托起一道靈力,向白雲鶴打來,韓淵不知他意欲何為,立即揮劍擋了回去,冷冷道:“你要做什麼?”
青年将手伸出,道:“這靈力你不認得麼?”
韓淵看着他掌心的神力,那是和許木生一模一樣的力量,可即使如此,他仍然不放心讓此人碰白雲鶴。
他道:“隻傷了筋骨,沒傷要害,他死不了,無需你費心。”
青年側目看了白雲鶴一眼,收了靈力,道:“也罷,不是什麼好劍,原本也傷不到他,姬月,你也不必擔心。”
姬月擔憂地望着白雲鶴這邊,似乎有話要說,她剛張口叫了一聲小白,白雲鶴便轉身望向她,回道:“母親,我沒事。”
頓了頓,盯着青年,又道:“還有什麼,你一次說完!你究竟是誰?你是怎麼知道的?有什麼證據?都告訴我!”
青年道:“吾名風熠,生于岐山,風蘊不僅是你姬氏先祖,與我父亦同出一脈,若論輩分,你當喚我一聲伯父。”
白雲鶴怒道:“少說廢話!”
風熠道:“這些自然都是你母親告訴我的,至于證據,你大可親自去看,你自幼所居之地,與你母親被困的禁宮之中,必然藏着一個相同的陣法,有這個陣法在,他才能随時抽取你母親體内的血,也随時要了你的性命!你應該有所察覺,每次夜夢纏身後,第二日總會氣血虧虛,要修煉許久才能補回來,而每一次夜間噩夢,都來得不明不白,對麼?”
不錯,自姬月被困以來,白雲鶴夜間偶爾會突發大夢,夢中遊離時,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在夢中,身在一處沒有盡頭的黑暗,也能感覺到身體存在,卻一絲一毫也動不了,仿佛身體被定住一般,而他在夢中,能清楚地發覺到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在流失,但他阻止不了、控制不了,直到這東西流失地多了,他才會撐不住再次昏睡過去,第二日醒來時,必然渾身大汗,虛弱無力。
他不是沒有尋找過自己為什麼會這般的原因,但他從來隻覺得,要麼是自己修煉岔了,亦或是太過思念母親,從來沒想過皇宮之中誰敢對他下手,也從未想過這個人會是楚先,是他父親。
他還是不可置信,冷冷盯着風熠,道:“說完了嗎?”
風熠道:“這是因為他不能讓你母親死,是以偶爾你母親撐不住時,他便會抽取一些你的血。”
又道:“我隻說這麼多,我知道若沒親眼所見你絕不會信,你受楚先蠱惑多年,深信于他,三言兩語不能動搖你的信任,你親眼去見見吧,那個陣法必在你長居之地,與你母親被囚之地,兩個一模一樣的陣法,去吧。”
他一揮手,列英殿大門上的禁制打開,白雲鶴回頭看了姬月一眼,一咬牙,轉身沖了出去,足尖一點,腳下憑空生出一朵白雲,乘白雲飛速離去。
韓淵緊追而上,将劍往空中一抛,正要禦劍,寒光閃過,一道靈力将他的劍打了下來,他腳步一頓,眉間驟結霜意,一掌狠劈向靈力來處,風熠避開,掌風落在地上,一聲巨響,地面出現一道深溝,須臾,燃起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