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這些事情究竟真假,韓淵不知道、不清楚,但此刻他也不打算知道,總之他要的,是楚先的命。
至于那個魔物,他會想辦法來解決,隻要拿回他前世的身體,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他解決不了的東西。
尹天高一番思索,在仙盟衆人的催促下點了頭,如此,這裡便有千人,加上其他人零零散散在外的部下朋友,三日之内,他們已經聚齊了三千人,萬事俱備,隻待尋機打出去了。
在此之前,韓淵又去找了白雲鶴,他的神識落到靈引身上時,隻覺得四周一片漆黑,耳邊砰砰砰響,是熟悉的心跳聲,他便知道自己在哪。
他還在白雲鶴懷裡。
見不到四周狀況,韓淵不敢貿然出聲,運動小紙人,往外掙紮了許久,才見到一點光亮。
眼前是一張熟悉的臉,花機。
花機蜷縮睡在床上,面色蒼白,眼睛鼻子卻泛紅,似乎狠狠哭過不久,身上蓋了一床軟薄被,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正在為他掖被子,動作輕柔熟練,正是白雲鶴。
白雲鶴還沒發現他。
小紙人艱難地從白雲鶴胸口扯出手腳來,一蕩一蕩地飄落在地上,仰頭看去,白雲鶴神色平常,面容卻比之前又更憔悴一些,人似乎瘦了許多,眼下微微泛青,沒睡好的樣子。
他道:“雲鶴。”
聞聲,白雲鶴暗淡的眸子立即亮了起來,伸手往胸口摸去,一低頭,看見了他,立馬将他捧了起來,道:“你回來了?”
韓淵道:“你看起來很不好。”
白雲鶴搖搖頭,道:“沒什麼不好。”
韓淵又問:“花機還沒醒?”
白雲鶴道:“醒了,已沒有大礙,方才又哭暈了過去,剛剛睡下,對了,你是來問誅仙劍陣的麼?我找到一點記載,你等着。”
說着,立馬又将韓淵揣回了懷裡,一路跑到蘭台才将韓淵放出來。
白雲鶴端正跪坐,他的眼前是一方案牍,案牍上堆積了許多的書,其中一本看起來很舊了,書皮完全生黴發黑,書頁變得脆黃,仿佛輕輕一動便會粉碎。
實情不比看起來好多少,白雲鶴小心翼翼地翻看着眼前的書,将其翻到中間的位置,一手描着上面奇形怪狀的字一邊道:“這些是神族古文,你應該看不懂,我給你翻譯。”
他道:“這上面說,神曆之前,神族的凡人先祖鑄就了一把誅仙劍,并利用此誅仙劍,制造了一個誅仙劍陣,此陣曾用來封印過一個堕神,傳聞那個堕神有通天之能、滅世之心,許多天神都曾敗在他的手裡,堕神攪得人間血雨腥風,後來是天下所有玄門聯手,這才共同封印了此堕神,而這諸多玄門中,功勞最大的便是神族,所以天神給予了神族神脈,神脈并非傳聞所說的天神愛上了凡人,而是作為天神的獎勵賜予的神族。”
“神族對于神脈來源一直記載成天人交合,一千多年過去,當年真相如何已無法追尋,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點,但這冊子既是被神族藏于蘭台之中,應當不假,否則神族為何私藏這冊子?”
“書上所記載的誅仙劍陣就在山陽郡,我懷疑,韓淵在山陽郡破的誅仙劍陣,就是神族所說的封印堕神的那個誅仙劍陣,隻是韓淵破開誅仙劍陣之後,并沒有聽見什麼堕神跑出來。”
“我有兩個猜想,一、被誅仙劍陣困住的人,即便當時沒死,隻要時間夠長,後來也會被誅仙劍陣慢慢吞噬,最終從世上消失地一幹二淨,二、被困住的堕神或許不是堕神,而是别的什麼東西,在韓淵破陣之後被韓淵所殺。”
韓淵問道:“還有其他的麼?事關當初韓淵破開誅仙劍陣的記載有沒有?”
白雲鶴道:“韓淵破陣,這件事沒有多少人知道,太史令也不曾記載,不過,我可以去問我二叔,你不要走,我現在就去找我二叔。”
韓淵被揣入了懷中,耳邊噔噔噔跑步聲極快,沒多久,便聽到白雲鶴腳步聲停下,霍骁的聲音傳了過來。
霍骁道:“小白。”
白雲鶴語氣親近、恭敬,道:“二叔,小侄有事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