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道:“你不要怨恨你父親,他很不容易,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白雲鶴道:“我并非想請教這個。”
霍骁一頓,道:“說吧。”
白雲鶴道:“我聽聞,在山陽郡有一個誅仙劍陣,這劍陣内困着一個堕神,後來,是韓淵破開了此陣。”
霍骁停頓了一瞬,道:“不錯。”
白雲鶴又問:“我想知道韓淵究竟如何破開此陣?破開此陣後又發生了什麼?”
霍骁道:“為何好奇此事?”
白雲鶴道:“近來在蘭台看書,忽然看到了,便心生好奇,韓淵……韓淵的巫術無比強大,我很好奇。”
霍骁道:“不必好奇,你所修習的法術,并不弱于他。”
白雲鶴道:“我想知道誅仙劍陣究竟是什麼東西,裡面又困着什麼東西,二叔,求您告訴我。”
霍骁道:“裡面困着一個對凡人很重要的人,也許很快你便會知道那個人是誰了,隻是現在還不能說。”
白雲鶴道:“人?并非堕神,而是人?韓淵破開誅仙劍陣的時候,裡面真的有人出來了?”
霍骁道:“嗯。”
白雲鶴道:“那韓淵究竟是如何破陣的?為何此事太史令不曾記載?為何除了我,天下沒有幾人知道此事?”
霍骁道:“你是陛下唯一的兒子,亦是大黎唯一的皇嗣,未來天下的擔子要交到你手中,你所知道的,自然要比其他人都多。”
白雲鶴的聲音沉默了許久,問道:“山陽郡的誅仙劍陣,我也知道的不清楚,反正我要死了,二叔,您告訴我吧。”
“你不會死,至少二叔能保證,隻要二叔活着,便不會讓你死,你父親這樣說,也并非是真的要獻祭你,而是考驗你是否有為天下犧牲的決心,你通過考驗了。”霍骁很堅定地說道,語氣罕見地溫柔,在韓淵印象中,除了對待白雲鶴,霍骁語氣從未這般溫柔過。
看來他确實很在乎白雲鶴,怪不得白雲鶴也這般信任他,世上羽化登仙者少,不仁者更少,凡人之事,往往相互。
隻是這話太像事後找補,很難讓人信服。
白雲鶴果然不信,語氣淡淡地,道:“二叔還是告訴我韓淵是如何破陣的吧。”其他的,他自有分寸,他不是小孩,含糊不過了。
霍骁道:“韓淵之巫術,我們皆不清楚,他破陣時,我們在外護法,那誅仙劍陣極強,強如韓淵,也耗去了半條命。”
白雲鶴又問道:“他破陣的時候,可有念什麼法咒?”
霍骁道:“有。”白雲鶴立即眼睛亮了,霍骁又道:“我忘了。”
白雲鶴道:“二叔可否再仔細想想?或者,二叔說我所修的法術不弱于誅仙劍陣,那倘若是我,可否破開誅仙劍陣?”
霍骁道:“不可。”
白雲鶴道:“為什麼?”
霍骁道:“沒有為什麼,縱然你的法術不弱于他,但天下萬物相生相克,韓淵所能做的事情,你并非事事皆能做,有些事,他之相生,你之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