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淵揉着方才被白雲鶴痛抓的地方,問道:“你修得什麼法術?好像和這裡很不對付啊。”
白雲鶴慢慢緩過勁來,說道:“我修的一切法術都是我父親給我的,我也并不清楚出自何處、哪門哪派。”
看來出門前果然是個乖巧的大孝子。韓淵又探了一下他的脈象,結界立起來之後,他體内的氣息逐漸穩定了。
他問道:“還能繼續麼?我扶着你,如果實在不行,我便先送你出去。”
白雲鶴道:“好多了,這裡又變了,我們繼續往裡走。”
這個地下宮殿,就像一個巨大的走馬燈,穿過一扇門,便變化一個世界,從眼前這個行宮穿過,他們到了一座極盡奢華的高台上,從高台上遠瞻,整個天臨城盡收眼底,甚至,城中小販的叫賣聲能隐隐約約傳至此處,彼時,天下還是一派祥和之景。
韓淵道:“這裡是皇宮的觀星台。”
白雲鶴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韓淵道:“我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以後再和你解釋,先找找他們人在哪。”
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腳步聲,兩人回頭,隻見一人穿着極顯眼的紅色道袍,頭頂戴着高冠,冠前簪寶珠,冠上橫了一隻直簪,簪的兩頭垂下兩條紅纓,此人眉心一道火紋,手裡捏着一把拂塵,眉眼妖冶,似笑非笑,緩緩走上高台。
韓淵道:“這個裝扮,是前朝的大國師。”
國師來到高台中央,高台中心有一方日晷,日晷之上,國師揮一揮手,便出現了一面水鏡,水鏡内是天上的星圖,國師圍繞着星圖來回查看,越看臉色越差,看完,他掐指算了算,揮手召來一個小道童,道:“去請陛下。”
小道童應聲離開,國師便捏住拂塵,緩緩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高台邊上,看着天臨城出神,過了一會,陛下來了,正是風憐。
風憐已換上了帝王裝扮,眉眼稍褪稚色,頗顯出幾分帝王的威嚴,步履緩慢,手輕輕搭在腹部,小腹微微隆起,像是有五、六個月身孕的樣子。
她來到高台上,國師立馬俯身迎接,風憐擡手示意不必多禮,詢問道:“國師看到了什麼?”
國師道:“陛下,大虞将有劫數降世。”
風憐問:“是何劫數?”
國師道:“此劫可大可小,也許,不過是一人小打小鬧,也許,天下将傾。”
風憐皺了皺眉:“此話何意?是何人能使大虞傾覆?”
國師道:“是一個凡人。”
風憐卻不甚相信:“區區一個凡人,如何傾覆寡人的大虞?”
國師又揮一揮手,日晷之上那面水鏡再次出現,他指着水鏡中的星圖說道:“陛下請看,在這個位置,陛下看到了什麼?”
風憐順着看過去,道:“一顆暗星。”
國師收回手,道:“此星名喚災,自一千年前,先祖皇帝封印魔物始,此星便毫無光亮,在星圖上,本不該出現它的身影,今日臣觀星之時,卻發現災星突現,此乃大禍臨頭之兆,陛下切不可輕視。”
風憐道:“寡人身在皇宮,從未踏足外境,這魔物如何能跑出來?”
國師道:“陛下請再看,可還看到什麼?”
風憐道:“也是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