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道:“正是,災星本身難以突破神族桎梏,但在災星之前,有諸多亂星率先降世,禍亂朝綱、攪亂天下,其中更甚者,莫過于此三星,七殺、破軍、貪狼,三星彙聚,災星出世,天下大危,必其叛亂。”
風憐眉頭皺緊了一些,問道:“這些暗星又是什麼人物?”
國師搖頭道:“不知。”
風憐拂袖冷喝道:“叛亂?若無神族在此鎮壓魔物,天下早已成地獄,哪還有這些不知好歹的凡人?”
國師道:“陛下,天下神族僅為帝王,餘者皆為凡人,區别不過是是否沾陛下神脈之光罷了,天象乃天神賜予我等機密與預警,陛下不可忽視,更應早做打算。”
風憐微微一驚:“你的意思是,這些人裡,也有寡人的手足血親?”
國師點了點頭。
風憐怔然,片刻,回過神來,問道:“國師有何好計策?”
國師道:“此亂星既有禍世之力,必兇猛異常,不甘為人下,陛下可在朝中多多留意,必要時刻,殺無赦。”
風憐道:“屠戮手足,未免過于殘忍!”
國師跪下來,磕下頭去,道:“請陛下以天下蒼生為重!”
風憐凝眉,片刻,道:“知道了。”拂袖而去。
國師擡起頭來,遠遠看着風憐離去的背影,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瞧不真切的笑意,他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膝蓋根本沒有的塵土,又理了理衣衫,繼續走到高台邊,眺望整座天臨城。
眼眸垂下,表情更加耐人尋味,似乎有些沉重。
他喃喃自語道:“一千多年了……”
眼前的場景漸漸褪色,高台的另一端出現了一扇門,兩人往那扇門走去,穿過大門,兩人進入了一座高樓,此樓内堆放了無數的書籍,不知多高,不知多寬多長,進來的瞬間,隻覺得一眼望不見頭。
白雲鶴道:“這是蘭台,皇宮裡的藏書閣。”
韓淵道:“除此之外,也沒聽說過什麼地方有這樣大的藏書室了。”
在他們的右側,有一塊空出來的區域,這裡擺放了一方案牍,許多人圍着案牍站立,案牍之後,坐了一個人,正是風憐,風憐的肚子更大了,将近要臨盆的樣子。
在她的面前,跪着一個與她容貌相似、年輕一、二歲的少年,少年低垂着頭,渾身止不住顫抖,風憐手裡捏着一冊折子,怒而甩在眼前少年的臉上。
“放肆!”風憐罵道:“寡人早已下令,不許爾等私藏軍馬,為什麼不聽?!”
少年道:“陛下、不、皇姐、皇姐!臣弟、臣弟隻是一時失智,絕無二心,絕無想要背叛皇姐的心思!皇姐!您饒我一命吧!”
風憐滿臉厲色,喝道:“屢教不改,寡人豈能饒你?來人,把他給寡人帶下去!罷黜王位,打入地牢,沒有寡人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皇姐!皇姐您饒了我吧!皇姐!!”
男子哭喊着被帶下去,他自知這一去必死無疑,此刻也顧不得那樣多了,施法掙脫緝拿他的士卒,就要逃跑,風憐更怒,一道靈力将他鎖了回來。
他已知左右都是死,便也不求了,罵道:“風憐!你聽信讒言殘害手足,曆代先帝,誰不允許我們操練軍馬,為什麼你不肯?!為什麼?!你中了凡人的計了!他們要謀害神!他們要謀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