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的呢喃飽含着情欲盛綻的喑啞,白嫩的胳膊如菟絲子似的緊緊依附住他的皮膚,腫脹的紅唇飛快擦過他的下颌,停在他的咽喉。
如果她也是一隻猛獸,那他此刻将有性命之憂。
突起的軟骨被她含在唇舌間,他全身的肌肉都因此而繃緊,微顫的脊骨帶動着蜜色的皮膚渴求着她更多的愛撫。
紅色的長發瞬間傾覆而下,他按住她的胸口将她重新壓倒在混亂的床榻。
神祇低垂着眸子死死盯着她,不動聲色地壓下愈發脫缰的念頭。
諾麗納狀若不知地朝他揚起下巴,似乎早就料到他此刻的失态。她微微擡手摸向他的臉頰,用拇指緩慢地摩挲着他的唇瓣:
“拉達岡,是我讓你成神的——你理應對我感恩戴德。”
“神需要王的牽引,我願意給你你才能要。”
他的眉尾因她的話玩味地挑起,被情欲熏染的眼睛此刻隻映出他一人,莫名的悸動悄然滋生在心底,神祇将她又朝自己的方向擁了擁。
“拉達岡,懇求我,給予你情愛和歡愉。”
被侍女精心修剪成杏仁狀的指甲觸及神祇閉合的牙齒,下一秒,他主動含住半截指節像她剛才所做的那般輕輕吮咬。
“王夫,你合該為你的主人——為我獻上忠誠。”
凡人百年,不過一瞬。永恒于她太過虛妄,歲月無聲的注視也足夠令普通人難渡彼岸。她看到他眼中未加遮掩的情欲,也看到他眼中神色輕佻的自己。
“我離開你照樣可以和别人做這種事,我的騎士們、我的舊相識們——甚至是我還不認識的某個人,隻要入了我的眼,他們都可以為我奉上歡愉……拉達岡,别太把自己當回事。”
指尖傳來一陣疼痛,她迅速将手抽回,卻被他緊緊攥在半空。
神祇的目光巡梭在她指間,最終停駐在那枚正散發柔和光芒的靈馬哨笛上:“你口口聲聲喊我‘王夫’,但無名指上的戒指卻并非我所贈。”
“我不需要你的契約戒指,”她決意今後加強力量訓練,防止每次都掙脫不開他的禁锢,“托雷特從我來交界地後就一直陪着我,我沒理由摘下靈馬戒指。”
拉達岡眼神晦暗不明地打量着她,許久,他喉間洩出一絲缱绻而戲谑的輕笑:“我的乖女孩倒是執拗得很。”
“憑什麼你不想要就可以不戴?”他偏頭含住她的耳垂并留下咬痕,“諾麗納,你怎麼敢拒絕我?”
“你要幹嘛?”她突然感到有些慌張。
“我也完全可以摘下。”他意味不明地褪下無名指上因他成神而特意鑄造出來的契約戒指。
她下意識就想逃離,然而不等她縮到床尾她的腳踝便被一雙炙熱的手握住,強硬地将她扯回他身前。
她再次意識到神祇遠超她想象的惡劣私欲:“拉達岡,你瘋了嗎?!”
他半壓在她身上強行禁锢住她瘋狂扭動的身體,眼裡淌着令她心悸的偏執:“如果你還是繼續亂動的話,我不保證它能被順利取出來。”
她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睜大了一圈。
“你為什麼一定要——”
“你又為什麼一定要抗拒我?”
他單手扣住她的兩隻手腕縛在她頭頂上方,咬住她的唇瓣:
“你隻能是我的。”
令人臉紅心跳的水聲吞噬掉她全部的矜持,前所未有的刺激攀上她的靈魂。
然而這并非結束。
他伸手撥開她臉上因汗水黏在一起的發絲。
“諾麗納、諾麗納……我的好姑娘,不要推開我。”他細細地啃咬着她滿是紅痕的肌膚,半點沒有溫柔的自覺,“你并不打算拒絕,我說的對嗎?”
溫熱的掌心遊魚般穿梭在所剩無幾的隔閡下,他離她的心跳隻剩一個吻的距離。
“看着我。”他擡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視線強留在自己身上。
他巡視着她的身體。
每一寸,每一處。
他看着她褪去金色賜福的眸瞳,殷紅的眼尾吊着愚人也看得懂的風情,配着她眼底暈開的潺潺水色,讓一切都黯然無光,失了意趣。
沒有第二個人會看到,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看到。
他瞬間覺得找到不容分享的獨家秘辛。
隐秘的占有欲被填滿,這是僅供他獨享的私人珍馐。
或許她現在仍需要大量的引導——如何做一個對他矢志不渝的伴侶,但他可以等,他當然可以。
神祇的生命是永恒的,而他決不會效仿自己昔日的半身砸碎體内的法環,他——祂會是黃金律法永恒的神祇。
“我會為你降下黃金律法神祇的賜福,你想要,是嗎?”
她沒說話,因他的動作情難自禁地将頭往後仰起,露出于他而言纖細的脖頸。
“想要嗎?”他迫使她回望自己的眼睛,“點點頭。”
她嗫嚅了幾下嘴唇,拉達岡便俯身去含住她若隐若現的嫣紅舌尖——就當她同意了。
黃金樹的葉子從枝頭飄落,室内的熱浪并未停息下來,她感到自己的身體不斷被他揉碎并與他的血肉緊緊融在一起,但很快恢複禱告就會如紅露滴般喚回她因力竭或受傷而飄遠的思緒。
循環往複,沒有終結。
紅狼踩着黎明的曙光輕巧地往女王閨閣的方向走去,縱使它的皮毛足以抵禦羅德爾的夜晚,但女王閨閣門前的小過道已經被它默認為是專屬于它的休憩區域。
憑什麼說它消極怠工?
影子野獸也有尋清靜的權利。
不然隻有無止盡的義務勞動多少有點太不尊重狼了吧?
然而它的表情在看到并未消散的金色霧門後一整個石化住。
?
??
???
認真的嗎?喂!認真的嗎?!
它不信吵架能吵一整晚。
短暫腹诽過後,瓦倫汀識趣地再度轉身離開。
在不知道第幾次看到他手中亮起的黃金禱告時,諾麗納也想質問眼前的男人是認真的嗎?
簡直瘋了。
她一點也不想再睜開眼,權當她已經歸樹。
漫無止境的颠簸裡,她耳邊最後回蕩的是神祇低沉喑啞的誘哄:
“睡吧,睡醒之後,我會親自為你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