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迫不及待地選她侍寝,可令他失望的是,她太抗拒他了。床笫上,她渾身僵硬顫抖,硬是将他的一腔熱情磨得一幹二淨。一開始,他體諒她是第一次,還體貼地封她為貴人。
可後來漸漸發現,她次次如此,那恐懼無助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在霸王硬上弓,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怎受得了如此侮辱。
如此,縱使她再美再嬌弱,他也提不起興趣了。
然而沒過多久,趙貴人竟被診出了喜脈。他想着,等她生了孩子,順理成章地晉她為嫔,以後也算是富貴無憂了。
哪知生子那日,他興沖沖地趕到,卻硬是被出生嬰孩吓了一跳!那孩子皺皺巴巴醜的不行,更可怖的是,她的臉上布滿了暗紅色的胎記,太醫亦診斷無果。
他很生氣,堂堂天子之女竟醜陋至此,掃了他的面子不說,更辱沒了皇家威嚴。他掃袖而去之後,便再也沒理她們。
一晃這些年,那個無鹽醜陋的女兒竟長大了,還如此有才情。一時之間,夏帝心緒極其複雜,愧疚、驚訝、欣慰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了一起。
娴妃見陛下沉思不語,狠狠剜了兒子一眼。
這死孩子,沒事提她們幹嘛?多晦氣啊!
不知過了多久,夏帝歎了口氣,輕聲問道:“她……還好嗎?”
話雖這麼說,但他知道,那個孩子肯定過得的不好。
失去帝王的寵愛,這後宮無論是誰,都會過的十分艱難。
那孩子又生的醜陋,定然人人嫌棄厭惡……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被那些奴才欺負,他竟隐隐有些生氣。
果然,夏星然回答道:“她過的很不好。這宮裡,不得父皇寵愛的孩子活的還不如一個奴才。”說着,他狠狠皺了下眉,十分堅決地問,“孩兒不明白,小七粉雕玉琢,冰雪聰明,父皇為什麼不喜歡她?”
一旁的娴妃:“!!!”
傻兒子,你這是要死啊。
夏帝:“……”
粉雕玉琢?
你确定不是滿臉紅胎?
話說咱爺倆說的是同一個人?
夏帝不好直接問出口,便輕咳一聲,含蓄了一把:“小七很可愛?”
夏星然登時理直氣壯:“那當然啦。小七妹妹是世上最可愛的!”
夏帝又問:“那她臉上有沒有胎記什麼的?”朕記得她小時候明明長過的。
夏星然詫異地睜大了眼睛,趕緊辯駁道:“當然沒有!這是有人在惡意造謠!!小七那麼可愛,臉蛋白白嫩嫩,特别好捏的。”
惡意造謠的夏帝:“……”
特别好捏嗎?
突然間,有些心癢癢的腫麼回事?
不知怎地,他對這個女兒竟隐隐有些期待起來。算起來她今年該有10歲了,還是個孩子呢。
若她真像老四說的那樣,軟萌可愛又聰明……那他真是錯過了好多啊!
一時有了些許懊悔。
他垂眸又看了看手中的畫作,唇角微揚。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佳作,真是個小才女呀!
不愧是他夏馳皓的女兒!
哈哈!
夏帝心情不錯,離開前,還賞賜了福陽宮不少好東西,褒獎娴妃教子有功,又督促老四繼續努力,好好讀書。
至于小七,他暫時還不打算親近這個孩子。他可不是個偏聽則信的帝王,抽空他會親眼瞧瞧,那孩子到底配不配得到他的寵愛!
送賞賜的小太監們很快将賞賜送了過來。有翡翠镯子、藍寶石戒指、祖母綠耳環……以及各種金銀線縫制而成的華麗刺繡衣裳。
如此多的賞賜,在雪蘭的指揮下,一一擺在了裡間桌上。
娴妃娘娘面色平靜地站在窗前飲茶賞景,完全一副見慣了大賞大賜、皇寵不斷的樣子,令這群小太監們恭敬不已。
待雪蘭出手闊綽地打賞了一衆小太監後,大家對娴妃的印象愈發地好了,連道謝也帶了幾分真誠。
小太監剛走出福陽宮,娴妃立刻喜笑顔開起來,哪還有剛剛半分的冷靜自持?
她快步走到一桌的賞賜面前,愛不釋手地擺弄着各種珠玉,時不時往手腕上戴戴,往玉頸上戴戴,邊戴還邊問:“雪蘭,這個好看嗎?……雪蘭,這個是不是很襯本宮的氣色?……雪蘭……”
正在用膳的夏星然當即丢開手中的碗。
母妃心情不錯嘛!
他若求她一些小事,應該很容易辦啦。
他擠開雪蘭湊到母妃身前,笑嘻嘻道:“這串珍珠項鍊,母妃戴着可真美,襯出了母妃十分健康的氣色。”
夏星然用自己十分有限的學識賣力地贊美了一番,母妃聽了果然高興:“真的嗎?”美眸望着鏡中的美人,端詳地更加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