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北川一中是小休,周末兩天都要在學校上自習,但周六晚上的晚自習可以選擇不上,然後回家。
這對别人來說或許是個選擇,但對傅弦音來說壓根不是。在她這但凡有别的選項,她就不可能回家。
自習的兩天過的很快,等再到周一,距離月考就隻有4天了。
傅弦音是被噩夢吓醒的。
她做夢夢見自己被五花大綁,有個身形壯碩到一拳能打十個她的劊子手站在她邊上,舉着把堪比青龍偃月刀的大刀橫在她脖頸上來回磨來磨去的比劃。
冰冷的觸感從她脖頸一直傳到骨髓,傅弦音感覺自己整個脊梁骨都是麻的。
刀尖上的血順着她的臉頰落下,滴在地上,凝成了個“4”。
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傅弦音站在陽台上背了會單詞,又聽了會英語聽力,接着就收拾書包去教室上自習。
看了約莫二十多分鐘,一袋帶着熱氣的包子放在了傅弦音桌上。
程鈴鈴咬着包子,把手裡提着的另一杯豆漿放在傅弦音桌上,說道:“當當~昭昭派送,為您服務。”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道:“今天配送的木耳肉小籠包和紅棗豆漿。”
小籠包的熱氣飄到傅弦音手上,凝了薄薄一層水珠。
傅弦音拿出手機,給程昭昭發了個紅包,程昭昭嘿嘿笑道:“那我就不客氣——我靠!音音,你怎麼發這麼大的,包子加豆漿一共才幾塊錢。”
程昭昭看着微信界面上的明晃晃的200,嘴巴都合不攏。
傅弦音笑道:“人工貴,昭昭派送超貼心,我超喜歡。”
“可是……可是……”
傅弦音眨眨眼:“沒什麼可是的,你拿着嘛,以後我說不定還要讓你幫我捎飯呢。”
程昭昭又笑嘻嘻:“好!昭昭派送,竭誠為您服務!”
早上很快就過去了,不知是不是程昭昭帶的熱早餐的緣故,傅弦音感覺自己腦子都變得更好用了些。
大課間,林安旭嚷嚷着要去買東西填肚子,拉着顧臨钊去了食堂,程昭昭課間學不進去習,索性坐在顧臨钊的座位上,和傅弦音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傅弦音還在和化學作鬥争。
還有4天月考,這一個星期的狀态恢複的不錯,除了化學,其他科目傅弦音都能保證自己的做題速度和質量。
隻有化學。
她到現在還會在一些記不清知識點的基礎題上面扣分,後面稍微有點難度的做起來更困難。
傅弦音看着習題冊上面的字,拼命在腦海裡搜刮知識,然而腦子裡的知識像是在和她玩捉迷藏,她尋尋覓覓,大腦卻冷冷清清,得到的隻有凄凄慘慘戚戚。
她丢開筆,仰天長歎:“好——難——啊——”
程昭昭在邊上嚼小餅幹,聞言道:“這什麼,化學嗎?哎,等會顧臨钊回來了你問他呗,他化學賊好。”
傅弦音心說我知道他化學賊好,她化學能一個多星期從零到現在的程度,有一半是顧臨钊筆記還有給她講題的功勞。
隻是。
傅弦音搖搖頭,道:“我不能什麼都指望顧臨钊,依賴他對我沒好處。”
門口,陪林安旭買完吃的的顧臨钊聽見這句話,步子微微頓了一下。
林安旭嘴裡塞滿了面包,心思恨不得飄到北海道去,完全不知道這短短幾秒發生了什麼。他上前在程昭昭耳朵邊啪地打了個響指,而後笑着跑到前面躲避程昭昭揍他的拳頭。
顧臨钊拉開椅子坐下。
傅弦音沒分心思他,繼續和那道題做鬥争,然而直到上課鈴打響都沒有思路。
她歎了口氣,收起化學,拿出下節課的課本。
這節課是生物。
原本生物是傅弦音最頭疼的課,現在有了化學作對比,傅弦音覺得連生物課都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幾乎所有的老師都隻給月考留了兩天的複習時間,今天的課照例還是按照一輪複習的進度走。
45分鐘的課對傅弦音來說過的很快,下課之後,她就繼續看那道鑽研不出的化學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