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連陳深都強調大事,林淮感覺十分不妙。
“有人放火燒了公交車。”
林淮反應過來立馬追問:“什麼時候發生的,多久了?傷亡情況呢?”
林淮的語速非常快,見陳深沒有回答,知道了估計是剛發生不久的事,陳深搖了搖頭:“出事的是快速公交車,X市的快速公交走的線路大部分是獨立的天橋,施救上有一定困難。”
消防車不好上去,起火點估計也離能消防車能上去的站點也遠,林淮回過頭來,理清了下自己思路,雖然這事讓自己震驚,但眼前也有需要處理的事,他說道:“那我們先按照程序來吧。”
X市公交車縱火案的報道在下午就正式刊登了,因為是上下班高峰期,傷亡慘重,确認死亡的有43人,還有32人正在搶救,不過在這之前各種消息網上已經傳得熱火朝天,林淮管轄的區域沒有快速公交車運營的路線,有快速公交車的四個區的警察都被調到站台臨時安檢,而刑偵那邊是無論如何短時間内都顧不上他們了,所裡合計了一下,讓林淮他們先查着,之後看情況再說。
林淮從物業那裡拿到了死者的身份證,死者叫李歡玉,林淮讓戶籍科幫忙查下資料,正準備和陳深再去看一眼現場的時候,所裡的電話又來了。
陳深挂了電話,轉達:“早上公交車縱火案兇犯的親屬報的警,因為有記者纏着他們不放,親屬住的地方西頭村離我們就兩站路,所裡讓我們過去。”
林淮詫異了一下,他匆匆收拾了一下桌子,站起來跟上陳深,問道:“縱火案的兇犯已經鎖定了?”
“估計是的,隻是還沒有出通告,但是記者先嗅到了味道。”
“刑偵那邊需要查查内部洩密的人。”林淮面無表情地說。
陳深笑了笑,難得沒有說話,
到了報案人家附近,果不其然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正在敲那家人的門,旁邊已經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女記者邊敲邊說:“我隻是想問一點張青山的情況,你們不告訴我,我可以去問其他人的人,采訪你們我也是為了報道的真實性,和我談一談吧。”張青山估計就是嫌疑犯的名字。
“你在幹什麼。”林淮上去質問。
女記者轉過頭來,一臉不屑,看到林淮的時候卻眼睛一亮,又見到後面的陳深的時候,更是瞪大了眼睛。
“你們是……”女記者問,林淮穿着警服,而陳深沒有,所以她猶豫了下,“……警察?”
“是,你趕緊離開吧,你打擾到别人正常的生活了。”
“如果我就是不離開呢。”
林淮皺了皺眉,本以為這人在和他們擡杠,誰知女記者又說:“幹脆強行把我帶回警局去審問吧。”
“?????”
還沒等林淮反應過來,女記者已經一屁股坐到了車子的副駕駛,林淮雖然表面上仍舊一副冷淡的神态,但内心早已是驚愕得目瞪口呆,陳深“噗”地笑了一聲,林淮敏銳地擡起頭來,他的直覺告訴他陳深是在笑他。
陳深沒看林淮,直接坐到了駕駛位,他指了指安全帶,示意女記者系上:“可以的啊,怎麼摸來這的。”
林淮默默坐到了後座,聽到了女記者得意洋洋的回答:“這我自然有門路,那些沒門路的明天報道隻能寫寫死者家屬。”
隻能寫寫死者家屬?林淮覺得這話十分刺耳,但是他沒吭聲。
“介意不介意把你的門路透露給我下?”陳深笑道。
女記者警惕地看了陳深一眼,又笑道:“别以為用美色就能迷惑到我。”
“哈哈哈哈哈,”陳深爽朗地大笑,“我有那麼帥麼。”
“别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帥,你們都是一個局的麼?居然有兩個靓仔,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陳深,他叫林淮,你呢?”
“好巧,我叫陳紅,我們一個姓,一百年前是一家啊。”
林淮面無表情地聽着這兩人插科打诨,兩個星期前,在拍賣會上見到的陳深一副高雅得不行的成功人士做派,對話也腔調十足,身上有着好聞的淡香味道,如今卻接地氣極了,身上幾乎沒有什麼味道,有也是沐浴露的味道,這人的可塑性可謂是驚人了。
因為離得近,車轉眼間就到了所裡,陳紅就像到了自己家裡一樣自在,她坐下,突然跑來了一個讓人措手不及的問題。
“警察同志,想不想上下報紙,搞個最帥的警察之類的,通常我們需要拍攝一些特殊情景,但就兩位的顔值,就在這拍個辦公桌也是能轟動的,”陳紅滔滔不絕地說道,“你看這樣,我先拍攝你們其中一位,搞出新聞來,然後再來拍攝另一位,這一定保持熱點上兩個星期,你知道為啥,因為觀衆會比較……”
“……”原來這人是抱着這種目的才跟他們回來的,林淮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我不上報紙。”
“這位小哥哥,”陳紅絲毫沒有收到打擊,“上新聞好,你們所裡能受到關注,我到時候再配合寫幾篇報道誇一下你們辦的一些案子,這就是業績啊,要是運氣好,說不定你能就此轉職賺大錢呢。”
“我不需要賺大錢。”林淮打斷了她。
“啧……”陳紅瞥了一眼林淮的手腕,一副看破天機的表情。
林淮莫名也跟着看了一眼,發現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表,這塊表是他十八歲林瞿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雖然林瞿把他的手機都換了個不太方便又醜的手機,但是他們又不是斷絕關系,所以表自然沒有收回,這表是怎麼了麼……?
看着林淮低頭看了一眼表,陳紅含笑不語,這位小哥肯定心虛了,雖然這表是高仿,但這質量也值個幾千塊錢,抵普通警察一個多月不吃不喝的工資了,這麼虛榮的人還說自己不想賺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