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在旁邊咳嗽了一聲,他說道:“說正事吧,家屬那邊你再打擾的話,我們會采取強制措施了。”
“好啊,”陳紅痛快地點了點頭,讓林淮有些意外,她聳了聳肩,“反正從鄰居口裡已經得到夠多消息的了,倒是合作拍照的事,你有意向麼?”
陳深搖了搖頭,他突然向前湊近身體,說道:“我不能出名來着。”
“嗯?”陳紅皺了皺眉。
“你應該看出來我不是本地人了吧,其實我有個跟蹤狂前女友,最後一次見面她差點把我媽給捅了,我是為了躲她才到這來工作的。”陳深說謊眼睛眨也不咋,還做出了一副恰到好處的為難模樣。
“……”陳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似乎在評估陳深話的真假,她又看了半響,似乎覺得陳深的長相惹上跟蹤狂的可能性也的确很大,終于,她遺憾地搖了搖頭,放棄了陳深,轉向林淮。
“這位小哥哥,你沒有什麼跟蹤狂女友吧?”
林淮從小到大就沒遇到這麼不依不饒的人,他沒吭聲。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啊。”說着陳紅就拿出手機,她沒打算拿相機拍,這種沒看鏡頭的抓拍照片才是最合适的。
林淮還沒反應過來,陳紅的手就已經被陳深抓住了,陳深笑着搖了搖頭:“這事勉強不好的,而且這家夥性子也倔。”
陳紅想了幾秒,還是收回了手。
“啧,小哥哥,這機會錯過不會再來哦,我可是認識不少推廣的資源。”
“……”這位看外表應該有三十了吧,比陳深還大了四歲,小哥哥是什麼鬼稱呼,林淮沒有理她,此時戶籍民警把上午死者李歡玉的戶籍資料送了過來,林淮接過資料道謝,結果剛轉身,穩穩對上了陳紅,林淮猛地後退。
陳紅露出不滿的表情,但她沒說什麼,有更重要的東西吸引去了她的注意力——林淮手裡的戶籍資料。
“你拿的是李歡玉的戶籍資料麼?”
“怎麼?你認識她?”陳深聽出了玄機,問道。
“她的事,你們不知道麼?新聞主持正義的典型啊。”
林淮和陳深對視了一眼,林淮問道:“她的什麼事?”
陳紅沒有回答,視線卻在林淮身上轉了一圈,笑道:“你讓我拍照我就告訴你。”
“别鬧了,”陳深笑了笑,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他就像對一個小女孩說話一般溫柔,“你都說了,我們再查查也能查到,早晚的問題。”
“好吧,給帥哥你一個面子,”陳紅吃了這一套,她坐下,招了招手,“話說能不能給我杯茶,我都快渴死了。”說這話的時候,她赤裸地盯着林淮,林淮也不禁感覺到有些惱火。
“好,我就去給你倒。”陳深即時地解了圍,他笑了笑,出了門。
“……”林淮冷着臉,他從小到大隻給自己大哥倒水過,而且次數也少得可憐,雖然他不認為給别人倒水是什麼屈辱的事,但是他并不願意給眼前這個女人倒水,陳深倒是自然得不行,這是他根本做不到的事,然而這樣的陳深,他越看就越懂當初林雅會瘋狂迷上他的理由。
陳紅饒有興緻地看着林淮,但沒幾秒,陳深就拿了杯水回來了,遞給陳紅:“小心燙。”
“還是帥哥貼心。”陳紅滿意地接過杯子。
“這是六年前的事情了,雖然是驚天的大新聞,但當時新聞報道用的都是化名,你們不知道‘李歡玉’這個名字也正常,”陳紅抿了一口茶,“不過這事有點複雜,要從更早之前說起。”
“大概十一年前,那個時候李歡玉隻有十五歲吧?她把自己母親、兩位舅舅等人告上了法庭,理由是她母親逼她□□,兩位舅舅和鄰居□□她,一共十人都被卷進來,判了刑,李歡玉監護權則移交給了政府,從此消失了。”
陳紅故意停了下來,觀察兩人反應,陳深将手放在嘴唇上似乎在思索什麼,而林淮雙手抱臂陷在沙發裡,眉頭微皺。
“這個案子是有什麼蹊跷麼?”
“當然有蹊跷了,六年後,大部分嫌疑犯都出獄了,他們聯合李歡玉的母親一起上訪翻案,也聯系上了記者,根據當時的新聞稿,李歡玉案存在以下幾個疑點。”陳紅似乎對這個案子印象非常深刻。
“第一、李歡玉并未描述的那麼無辜,在學校期間就不是什麼好學生,不少同學作證上學期間她就亂搞男女關系,行為也叛逆,鄰居也曾看到她毆打自己的母親,她母親一個單身母親把她養大花了多少心血,這姑娘人品有問題,你知道判決書的嫖資是多少錢麼?才八十塊錢,又不是九十年代,八十塊錢值多少,還不夠學雜費的。”
“第二、兩個舅舅都是家庭的人,一個舅舅對自己外甥女下手罷了,居然還是兩個人,而且樓上和對門的鄰居全都□□性侵小姑娘,可能麼?”